黑暗里,我听到一个柔弱的声音对我说:“抱住我。”
我伸出胳膊,把阿霞搂在了怀里。
我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阿霞微微地颤抖,然后她开始轻轻地哭泣。
她的哭声让我想起了几个月前妈妈的去世,我禁不住难过起来。我对她说:“我真不孝顺,我妈妈车祸去世了,我都没能够到她身边哭两声。”
阿霞听到这话哭得更厉害了,不知道是为她自己哭还是为我哭。
我紧紧地抱住了她,她才渐渐平息下来。
我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窗外泛进来的亮光映在天花板上,幽幽地一团,忽明忽暗。
阿霞身上的气息飘进我的鼻子,这让我不安起来,因为我满脑子都是凯霖,此时我的心态复杂极了。
阿霞用手搭在我的胸口,她问我:“你一定在想凯霖吧。”
“嗯,是的。”
“那你打车回家找她啊。”
我其实好想现在出现在凯霖面前,她睡了么?还是也和我一样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这一刻也想到我了么?
“哎,说你呢,你现在回家吧!”阿霞坐了起来,望着我,说话的口气像是在赶我走。
她的胸部由于喘气而微微起伏,我矛盾极了。
我说:“今天我输了好多钱,心里很烦,不想面对她。”
“啊——你怎么可以赌钱呢?”
“不是赌钱,是跑马,我今天一下子输了二千欧,上次也输了二千欧。”
“这不是赌钱是什么?纪国庆,你怎么能这样呢?”
我翻了一个身,没接她的话。
她不明白我的。如果他是男人,或许容易理解我一些,可惜她不是。不是我没有勇气面对凯霖,是我没有勇气面对其他东西。
“别睡了,纪国庆,你还是不是男人?”
“我……”我干脆也坐了起来,阿霞的话让我躺在那里浑身不自在了。
“好吧,我走。”我硬着头皮,起身寻找我的衣服。
阿霞起来开了灯,我们穿得很少,顿时有些难为情,各自很快穿好了衣服。
“几点了?”我问阿霞。
她看了看摆在桌子上的手机,说:“四点多钟了。不知道有没有出租车……”
我叹了口气,心里倒是明快多了,现在我很想马上回到家里,出现在凯霖身边。
“没事的,大不了走回家。”我说。
我跨出阿霞家门的那一刻,听到阿霞在后面喊我:“纪国庆!”
我转了过去,她走了过来,靠到了我身上,我抱住了她。
“你会一直在巴黎待下去么?”
“不知道。”
“难道你想回家?”
“不知道。回家……嗯,可能吧。”
“那以后我在这里就没有认得的人了。”
我放开了抱着她的手,喃喃说道:“我该回去了。”
这句话从我嘴里说出来,我自己都不太明白什么意思,我的家在哪里呢?是说回凯霖那里?还是说回国?
我转身要离去的时候,阿霞又一次喊道:“纪国庆!”
我又转过身去,问她:“怎么啦?”
“我……你能不能……”她吞吞吐吐。
“你怎么了?”
阿霞想了半天,用一种奇怪但是明显带着痛苦的表情对我说:“算了,凯霖在家里等你呢。”
我想了半天,或许我能够明白她的意思,我也能够明白此时她的心态,她和我一样充满了绝望,只是在苦苦挣扎罢了。
“对了,你记一下吴一凡的电话吧,有什么事情找他好了,即使我不在巴黎了,有个人照应也好。我的手机丢了,不过我记得他的号码。”
她失魂落魄似的摇摇头,说:“不用了。也许不该遇到你的,呵呵。”
她笑了起来,她笑的时候表情有些怪,让我琢磨不透,甚至有些害怕。
从她家下来的时候,老式的木质转角楼梯让我走得头晕,到了外面之后,冷风才让我脑子清醒过来。
我回头望了下五楼亮着灯的窗户,吓了一跳,阿霞正披散着头发站在窗口,衣服被风吹得晃荡晃荡的,像极了恐怖片里的女鬼。
我朝她挥挥手,示意她快点睡觉,她待在那里不动,这让我心里发毛。
我干脆停了下来,朝她喊道:“快去睡觉吧,我有空来看你!”
她没吭声,转身关了窗户,看到灯灭了,我才慢慢走开。
凌晨的巴黎街头,静悄悄的,想到刚才的场景真让人害怕,不过我自己何尝不是个孤魂野鬼呢,大半夜还在马路上飘来飘去。
马路上车子很少,偶尔过来个出租车也是带着客人的,拦了几次之后我也绝望了。说实话,平时都是坐地铁,我也不太清楚凯霖家在什么地方,只好硬着头皮这么走着。
外面好冷,我把头缩到了衣服里,不停地打着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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