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桑德拉的想法总算有了光明正大暴露出来的机会。
在她最后一个属于中学的假期里面, 达米安暴露了马甲
应该说, 不止达米安。
连带着撞破了她房间的玻璃窗的布鲁斯也一并暴露了。
猛然从睡梦中惊醒的桑德拉在布鲁斯整个人撞破了自己窗户撞进来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被接着扔进来的达米安就直接砸到了她的身上。那身结实的肌肉带着桑德拉直接往床下掉了下去, 险些没把桑德拉砸的一口血吐出来。
达米安受的伤很严重，面具也损坏了一半歪歪斜斜的粘在他的脸上。
桑德拉看到他颧骨上的淤青和脸上的血迹, 更多的感觉到了血液的腥味和湿热感觉在达米安靠在自己身上的部分蔓延了开来，没有过多久她就感觉到自己的睡衣已经被沁湿了。
他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本来还想挣扎着从桑德拉身上爬起来遮掩住自己露出来的大半张脸, 然后被桑德拉按着脑袋死死地压在了她的肩上，听到了她微微发抖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了起来。
“别动，达米安, ”轻微的声音在黑夜之中也不容易被捕捉到, 但是达米安却又这么清晰的听到了桑德拉咬出了自己的名字, “你受伤了。”
还很严重。
桑德拉的声音在发抖, 却不是因为害怕。
腥甜的气息逐渐蔓延开来, 布鲁斯倒在一旁也因为受伤过重难以起身, 打着旋的气流在破损的房间里面逐渐汇聚, 葱茏的天青色细羽从桑德拉裸/露出来的肌肤上钻了出来, 达米安咬着牙挣扎着打算把桑德拉推开, 但是一种不容抗拒的困倦将他的整个意识拖拽了下去。
“你……”
“我会处理好的。”
桑德拉的指尖陷入了达米安短短的黑发之中，像是在抚慰这一只暴躁不安的野兽一样摩挲了两下, 瞳孔缩小的红棕色眼眸像是一点跃动的火花在榛子色的美瞳之后跃动, 然后展现出自己狰狞而又尖锐的一面。
5.
达米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 是在蝙蝠洞里面。
一起在的还有桑德拉和布鲁斯。
重点不是布鲁斯, 是桑德拉。
“你醒啦？”
盘着腿漂浮在半空中的桑德拉在达米安刚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察觉了他的动静转过了身来，原本被她的翅膀挡住的老管家夜路除了身形来，关心的朝着达米安问道：“达米安少爷，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浑身轻飘飘软绵绵充满了力量的达米安不光没有觉得自己身体有哪里不舒服，甚至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舒服过。
但是现在要纠结的不是这件事情。
“你早就知道……？！”
在桑德拉用那种像是早就知道了一切的平静语气叫出自己名字的时候达米安就想这么问了，但是那个时候他身受重伤轻而易举地就被桑德拉弄晕了过去，以至于现在才有时间朝她质问出声。
身体表面大多数地方都覆盖着细细的一层天青色绒羽的桑德拉轻轻挠了挠自己的脸颊看起来有些苦恼，但是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么说道：“你们觉得你们那些借口能够敷衍我多久？况且我又不是没有见到过罗宾和蝙蝠侠，是什么让你觉得你只往脸上粘了一副多米诺面具我就会认不出来？”
“我们可是形影不离这么多年了，你要想不被我认出来，起码也得把自己过得像是布鲁斯一样那么严实吧？”
要不是因为这次的意外桑德拉其实没有打算这么早的暴露出自己的异常。刚发现自己变异的时候她还是有点慌张的，而且她现在这幅变异的形态其实相当的不稳定，本来她打算等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稳定一点之后再告诉布鲁斯他们这件事情，然后再顺理成章的告诉他们自己发现了他们的秘密身份，这样就可以相当顺利的成为他们那个秘密小团体里面的一员，用自己的天赋能力和学到的本事帮他们治疗了。
毕竟莱斯利医生和阿尔弗雷德的年纪也大了，不分昼夜的帮布鲁斯他们处理伤势显然是一件不大可能的事情，到时候自己就可以帮他们分担一部分压力，也不需要他们担心会在自己面前暴露出来，然后给自己招来灾祸了。
要不是这次达米安和布鲁斯那样出现在自己面前，以至于她一时间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变回了那样的姿态，桑德拉是打算大学毕业之后再告诉他们这件事情的。
从一开始被布鲁斯收养的时候，桑德拉就想得很清楚了。
她不可能只成为一个“韦恩”，她肯定是要成为一个“蝙蝠”的。
她做不到放任自己的亲人在黑暗之中沉浮面对着一切的黑暗与痛苦。
哪怕只有一点，她也想替他们分担。
“看在我们都朝对方隐瞒了小秘密的份上，不要和我冷战了？”
桑德拉歪了歪头露出了一个甜甜的，每次她拽着他们的衣袖想要请求什么事情的时候必定会露出来的笑容，伸手抓住了达米安的手指轻轻地晃了晃，失去了美瞳遮掩的红棕色眼瞳暴露了出来，像是小动物湿漉漉水汪汪的无辜眼眸一样盯着达米安。
达米安看起来很想把桑德拉的手甩开，但是也不知道是桑德拉抓的太紧了还是他没有恢复，最后他只是等着桑德拉，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一句：“我以后再和你好好讨论讨论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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