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前一天,她们一起去了对角巷。
在那,巴希达用魔法部的助学基金购买了人生中唯一一根魔杖——橡木,十二英寸,龙的心腱。
当晚,为了赶上第二天的火车,她们一起住在破釜酒吧。
睡觉前,格兰德敲响巴希达卧室的房门,带着一只渡鸦走进来。
渡鸦飞上巴希达的肩头,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明白那是一件礼物。
难以置信,她已经拥有一块怀表,现在又有了一只渡鸦。
她成了亿万富翁。
命运怎么可能如此慷慨?它到底有什么企图?
巴希达幸福得感到害怕。
她的直觉是对的,两个月后,命运的阴谋浮出水面。
它就是想把她高高抛起,再狠狠掼到地上。
巴希达没能在火车上顺利地交到朋友,两个月的校园生活也没能在她身边增添任何一个伙伴,她比班上所有人年纪都大,身高和见识却比谁都短一截,同学之间的话题她从来无法参与,土气的口音,还成了几个调皮鬼的模仿对象。每次在食堂,她都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角落,为哪只手用刀,哪只手用叉伤透脑筋。寝室里的室友常常暗示她保持清洁,哪怕她每天花在洗澡上的时间是其他人的总和,大家还是会在她床头摆上柠檬清香剂。最简单的课程对她来说也颇具难度,她无法读懂教科书上的大部分句子,许多单词她拼写不了,教师讲的知识她无法理解,课堂上的事故几乎都是她造成的。
第一次测验,她一塌糊涂。
接下来的情况,更是雪上加霜。
终于,巴希达被带到校长室。
校长礼貌而冷淡地对她讲解了助学金的问题,一再声明资源有限,他们希望这些钱使用得当,可以给纳税人一个满意的交代,所以在期末时,如果依旧看不到成效,他们将考虑撤销资助。
巴希达听得似懂非懂,只知道自己处境不妙,在离开校长室的时候,她听见校长跟身后的肖像交谈。
“常言道,生在哪颗星辰下,哪颗星辰是一生。总有些人无法改变,就好比有的星星极照万里,另外一些暗淡无光。”
她听懂了这话的意思。
从那天起,巴希达不再去教室。
礼堂、寝室、体育场上也没有她的影子。
格兰芬多的院长在教师休息室谈起此事,打算上报校长,格兰德教授得知,再三请求他把这件事交给自己处理。
格兰德教授在北塔楼顶层的窗台上找到了巴希达。
她在那呆坐了好长时间,手里攥着希尔达送她的那只怀表。
这些日子以来,她没有遵守诺言,没有每晚给远方的希尔达讲一个睡前故事。
天已经黑了,星星还在闪烁,可是她已经无法乘着它们的光芒,用幻想覆盖天地。
她只想缩回巴沙特街道,在那虽然累得要死,饿得要命,可她依旧是工厂里手脚最利索的工人,泥獭河上的捕鱼好手,唯一一个能写出自己全名的孩子。
在这里,她什么也不是。
泥鳅不该离开泥潭,泥鳅只能在那生存。
身后有人喊她的名字。
巴希达吓了一跳,差点顺着倾斜的顶棚滑下去。
格兰德冲过来,探出身子,将她死死拉住。
格兰德教授把她拽回走廊,没有责备一句,直接带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递上一杯热巧克力,展开一张字母表。
以A为起点,她们的单独授课开始了。
对此,巴希达并非毫不感激,但心里更多的却是抗拒。
她知道格兰德教授在她身上花的时间和精力不可计数,但她无法给出相应的回报。
很多词汇和语法,她今天学完第二天就忘,很多知识和技巧,她明明认真在听,就是抓不住使用窍门。每次每次,格兰德问她是否懂了,她都窘迫地点头,要求复述时,她又像只蟾蜍一样长着嘴巴僵在那里。
格兰德却从来不予置评,只是一遍遍讲解,哪怕十次百次,态度都不会有任何不同。
这种耐心反而让巴希达更加焦虑,她会花很多心力来揣度格兰德究竟怎么看她,又胡乱猜测这种容忍什么时候走到尽头。她想得越多,越觉得痛苦,所能感受到的只有绝望。
她试图逃避,可每一次格兰德都会准确地找到她的藏身之处。
她试图反抗,将内心的羞耻和绝望伪装成怒火肆意发泄,格兰德却从不在意,总是静静等待,等到巴希达累得气喘吁吁,平静下来,再接着刚才打断的地方继续下去。
最终,巴希达没了力气,她开始被动地配合,再也不心生愧疚,而是恼火地消磨着格兰德的意志,弄不懂的地方就粗暴地要求重来,听不明白的地方就不断提出荒唐的问题,还想用自己最后的惨败来惩罚格兰德的多管闲事。
她本以为格兰德很快会放弃她这块废料,谁知对方毅力惊人,让这种对两个人的折磨,整整持续了一年。
一年级期末的时候,巴希达没有拿到多么出色的成绩。
但出乎意料的是,她全都及格了,保住了自己的助学基金。
拿到成绩单的一刻,巴希达在人来人往的走廊里瘫坐在地,过了好久,才在睽睽众目下爬起来,颤抖着跑到格兰德的办公室。
她有很多话想说,一开口又变得语无伦次。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蠢了,太蠢了……”
格兰德吓了一跳,还以为她成绩单上写了什么,等拿过来一看,忍不住笑出声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HP]和玛丽苏开玩笑请大家收藏:(m.wfxs.net)[HP]和玛丽苏开玩笑微风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