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们背地里说了一年了。”
“乔老鸨是谁？”
申云竹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跟个鬼魅似的出现在阴影里，吓得万松飞差点又要扒上门去。
“去去去，小孩子别问这些。”
“那让一让，我要上厕所。”
万松飞只得又跟盛君兰回了休息室，休息室里终雪正在跟叶寻聊天，终雪也是知情人之一，没少听万松飞他们八卦，她也不太自在，见他俩回来了，松了口气，把主战场还给了他们。
“算是初步通过了，不过也有个试用期，初五过来排练，年后第一次演出，具体时间再定，你……你准备下。”
毕竟知道太多关于叶召的事，在叶寻面前万松飞和盛君兰总觉得罪孽深重，两人默契地直接录取了他，为了掩饰尴尬，万松飞手脚利落地不知从哪儿抽出一刀乐谱，递给叶寻，盛君兰也不说话了，在一边站桩。
“我、我不懂五线谱……”
叶寻听到自己被录取了，眼睛都亮了，不过朝手上乐谱看了看，傻眼了，非常非常小声地说了句。万松飞愣了愣，转身又抽出了另一刀乐谱，把叶寻手里的换走了。
“幸好我有准备，简谱给你。”
换到叶寻手上的简谱比换走的五线谱残破多了，边角卷起，还沾有油渍，空白处画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抽象几何。
“这以前云竹用过的，将就一下。”
叶寻小声说了好，把谱子折叠起来，夹在了课本里面。
“……走走走，吃饭去吧，我们请你，还是你要回家吃饭？”
盛君兰抓起背包，走到叶寻面前问道，叶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家里没饭，不过你们今天不演出吗？”
“主唱都没有，演出什么，我们休息到过完年，毕竟从今天起我们又有主唱了。”
万松飞和盛君兰讨论了一路，原先准备去吃火锅，结果忘了预定，人满了，得等两三个小时，等到了人都饿扁了，他们从新疆菜说到海南菜，最后还是走进了肯德基，点了两个全家桶，盛君兰刚好带了张快过期的报纸优惠券，这顿饭全部加起来连一百块都不到。盛君兰拧开了大可乐，给每人都倒了一杯，第一个举起了杯子。
“热烈庆祝叶寻同学加入我们Black Yeti，括弧，试用期。”
万松飞耶得最大声，震得申云竹一根手指塞进了耳朵里。
“正式介绍下，我负责吉他，也负责作词作曲，不过生产力低下，平均两年一首。”
万松飞说完喝下了半杯可乐，结结实实打了个嗝。
“我负责键盘，偶尔做做编曲、混合和后期，大部分还是阿飞在做。”
盛君兰接道，说完后他和万松飞一起看向申云竹。
“他是鼓手。”看申云竹专心对付一块三角部位的吮指原味鸡，没空说话，万松飞便帮他回答，“我和大圣是一个宿舍的，我们以及终学姐是一个学校一个学院一个专业的，计算机科学与技术，终学姐现在大四，要毕业了，会很忙，所以就退队了，我们都是本地人，云竹今年高二。”
“万哥你们是怎么开始做乐队的？”
叶寻还是小心翼翼的，不太敢直接拿肉吃，挑了个胡萝卜餐包啃着，终雪捡了两块原味鸡放在了他面前。
“呃……呵呵，呵呵……”
“我来我来，”盛君兰一提这个就来劲，毕竟可以尽情嘲笑万松飞，“阿飞高中的时候暗恋隔壁班班花，可人是班花啊，哪里轮得到他，他篮球篮球不行，足球足球不行，最后想出了个办法，去学吉他，给人班花写首歌。”
万松飞双眼望着天花板，假装自己不在现场，过了会儿他听不下去自己的黑历史了，问申云竹要了MP3，当鸵鸟去了。
“教他吉他的老师就是我们退了的队长，叫申云非，负责贝斯和词曲，跟云竹是差了十几岁的表兄弟关系，申叔教阿飞的时候就觉得他挺有天赋，刚好申叔自己的乐队刚解散不久，他就想拉阿飞进队，结果阿飞就一傻子，一心想着感动班花，没答应。后来阿飞还真的写了首歌，特别有信心，说是首堪比《同桌的你》的民谣，拉着我非要我去给他鼓劲，他屁颠屁颠抱了把吉他去人家班花楼下弹唱，谁知道班花其实已经有男朋友了，人男朋友好巧不巧那天正好路过，直接就揍过来了哈哈哈哈。”
“你好意思笑！你好意思笑！你兄弟被揍，不帮帮我就算了，还跑得比什么都快。”
万松飞戴着耳机也能听到个大概，他愤愤地插嘴道，然后把MP3的音量调到了最大，将羽绒服的帽子包住整个头。
“阿飞后来鼻青脸肿地哭了一天，吉他课也不去上了，申叔过了几天找了过来，谈及组乐队的事，阿飞当时心灰意冷，生无可恋，于是答应了下来。我是从小被按头学钢琴，考了个水分十足的十级证，勉勉强强能担当个键盘吧，于是就被阿飞拖下了水，我们进队时，终学姐已经在了。”
“申叔也是我们大学的校友，我参加校园歌唱比赛那天，他刚好返校和老同学聚会，在台下听到了我唱，于是就来找我，问我有没兴趣当个主唱。”
“后来我和阿飞都考上了终学姐他们的大学，那个时候云竹初三，他成绩其实很好，模考接近满分的那种，但周围人都在请家教想努力一把，就搞得他父母也神经兮兮的，也想把他送去培训班。他这人，你也应该发现了，拽得鼻子朝天，谁的话都不听，全家族就他表哥能跟他说上几句话，他父母就想说不去培训班也没关系，至少得弄个家教，于是就让申叔帮忙找一个。我那时因为参加了院里的篮球社团，时不时得打比赛，没时间，所以阿飞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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