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秦寿的表情变得极为难看。
“这特么的。”
他有些绝望地看着四周的黑影，只得抓起漂浮在空中的笔记。
就在这时，他的眉心忽然亮了起来。
一个绿色的菱形印记忽然在他的额间亮起，一股磅礴的生命气息蔓延而出。
就像是打开了水库的闸门一般，绿色的生命气息在下一刻如同洪水一般倾泄而来。
而那些原本已经攀附到他身上的黑影，也瞬间被这一股庞大的气息震荡着，离开秦寿的身体。
“这是……”陆眠忽然有些咬牙切齿。
就是这股气息，如果当初不是因为受到了这股磅礴的生命气息的诱惑，自己也不会一时大意，莫名其妙地失去了一段记忆。
回想起来，能够让他毫无防备地失去一段记忆的，天底下也就那么几个人。
再加上那个小子是方外书屋的人，所以那天晚上自己遇见了谁，他的心里也是很清楚的。
他还是有些后悔。
如果当时自己没有理会这股气息该多好，这样的话自己就可以躲在暗处。
在不知底细的情况下，遇见白镜，一番布置之下，自己也能从容地全身而退。
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被动！
就在刚才，他正准备要对张松年动手的时候，又一次感受到了白镜的气息。
那个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妖怪总能在他想要动手的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
好像是在……警告他。
这种随时随地被人监视的感觉，让他非常抓狂。
他微不可闻地皱了皱眉。
而在他的对面，秦寿正一脸专注地看着悬浮在空中的笔记。
此时此刻，那一股绿色的生命气息已经完全地从他额间的菱形印记，灌注到了这黑色的笔记之中。
在这股庞大的气息催动之下，那原本已经停止转动的笔记又一次在空中转动起来。
一个个带着符号的纸页，又一次在秦寿的面前依次闪过。
终于，一个绿色的符号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翻动的纸面顿时停下。
“嘿嘿嘿，运气不错。”秦寿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高兴的太早了。”对面的陆眠，不知何时已经向他冲了过来。
“不不不，我是说你运气不错。”他不急不缓地看着冲过来的人，笑吟吟地说道。
“这么高阶的权限，以我现在的身体大概只能坚持一分钟。”他拿起了漂浮在空中的笔记，顺势闪过了迎面而来的攻击。
“你只要坚持一分钟就能活。”秦寿的双眼亮起了绿芒，“不过你可以猜一下，我会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他的嘴角挑出一丝弧度，随后一棵棵绿色的藤蔓，洞穿了这酒店的地板，将这遍布房间的黑影冲击的粉碎。
高阶权限:生命！
在很久之前，秦寿在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曾经问过白镜一个问题。
“那既然使用那些法术和魔法会导致这个世界崩溃，那我们作为维持秩序的人，在阻止他们的时候，我们也需要不可避免地使用的超凡能力。”
“岂不是也会导致同样的结果？”秦寿看向白镜。
“那我们还维持的哪门子的秩序！”他的声音大了起来，“我们自己就是秩序的破坏者。”
“徒儿，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我很欣慰啊！”白镜笑着说道。
“所以我们需要权限。”白镜打了一个响指，一团橘色的火焰出现在他的指尖，“这是方外书屋给予我们的一种暂时性的特权。”
“因为经过方外书屋的公证，这一类的能力已经经过了天道的特殊处理，所以使用起来不会有任何问题。”
“不过……”白镜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这玩意是要看运气的，在每一次从方外书屋出去之后只能用两次，而且每一次都要‘抽取’。”
“抽取？”当时的秦寿没能听出白镜话中所蕴含的怨气，“什么意思？”
“就想赌博一样。”白镜挠了挠头，“运气好的话你可以抽到一个高阶权限，神挡杀神，运气不好的话，你就只能……”
“只能什么？”秦寿好奇地问道。
“这么跟你说吧。”白镜的表情变得像是吃了一只苍蝇，“我上次抽到一个权限是召唤。”
“听起来挺高级的啊。”秦寿顿时想到了那些，只存在于小说中的，站在巨龙背上的召唤师。
“我一开始也是这样认为的。”白镜无奈地笑了笑，“但是谁能想到，这是一个低阶的召唤权限呢？”
“我一不小心，召唤出来了一只会说话的癞蛤蟆。”白镜默默地点燃了一根烟，“然后那个烦人的家伙就在我的耳朵边烦了我三天三夜。”
“好吧，不过不要在我的面前抽烟。”秦寿憋着笑，装作一本正经地夺过他叼在嘴里的烟。
“为什么？”白镜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因为你这样搞的我也想来一根。”秦寿一脸害羞地把烟塞到了自己的嘴里。
……
马路上。
白镜所扮作的老人忽然停了下来，老财与小黑同时一脸惊愕地看着来时的方向。
这股气息！
白镜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张松年不明所以。
“没什么。”白镜笑了笑，继续向前走。
看来秦寿也在这个世界里，这就好办了。
他的声音同时响彻在两只猫的脑海之中。
听到这个消息，小黑和老财暗自松了口气。
“这些年，你住在哪？”白镜看向张松年，慢悠悠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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