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染这个帅没能耍出去，因为五条悟抬手拦住了熊猫的攻击，并且眼疾手快地从草丛里把两面宿傩捞了出来。
作为特级咒物，抗打击MAX的两面宿傩并没有受伤，但这不妨碍他瞪着无染的眼神之凶狠仿佛能把他绞碎，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只要有可能他一定立刻把敢把他摔在地上的无染做掉，被揉来揉去一整天积累的负面情绪被这一摔直接点炸——他甚至都没在意自己被五条悟像捏个粘土人一样捏在手里，足可见他此刻到底有多愤怒。
无染的道歉其实很有诚意，只是两面宿傩对他的恨意并不只被摔出去这么简单，他再有诚意也无济于事。
虽然他也完全不在意就是了。
我行我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在意旁人的看法，甚至可以说根本不在乎除去自我之外的任何生命体——无染非常清楚他的本质上是什么样的存在，但似乎所有认识他的人都会被他活泼爱玩的性格所欺骗，认为他是个很好相处的咒灵。
当然在不触及雷区的时候，他确实好相处就是了，事实上除了之前那个咒灵操术的咒术师，无染觉得他和谁都能处得不错，在这一点上，五条悟的学生们并没能例外。
五条悟捏着小小只的两面宿傩，大发慈悲地决定帮无染摆平自己的学生，在撸了一把他的小辫子后说这是自己带来的咒灵。
然后……
“但是……这真的是悟的咒灵吗？”
“鲣鱼干。”
“呃……无染君真的是咒灵吗？”
除了还在被无染的外表欺骗的乙骨忧太外，在场的咒骸人类都向五条悟投以了怀疑的眼神，分明对他的话完全不相信。
无染简直要笑死，五条悟的人缘怎么样他还不好说，但这个人品差到被自己学生打负数是真的要笑死他了。
甚至他还毫不收敛地进行了一波嘲笑：“五条悟，你这个老师当的可真是……啧啧。”
五条悟面带微笑加大了手劲猛地一拽无染垂在脑后的小辫子，力道大得他差点以为头发要被薅掉一把。
把辫子从五条悟手里抢回来，无染揉了揉发麻的头皮，从牙缝里挤出威胁：“再搞事就别怪我不在你的学生面前给你留面子了。”
五条悟完全不为所动：“是吗？那我得先感谢一番你的好意了。”
“来点实际的，中午请客回转寿司怎么样？”
“不行，寿司店太远了。”
“……海带。”
面对突然展开斗嘴又突然歪楼的对话，原本已经把衣领拉到下巴的少年又把自己的脸埋回了衣服里，并且冷漠地吐出了一个食物名词，得到他身边熊猫深以为然的点头。
无染被这个海带吸引了注意力，他思考了一下从少年嘴里听到的几句话，全部都是和食物有关的名词，一时间对他听起来就挺好吃的说话方式产生了兴趣，把五条悟丢在身后，歪歪头试探地说：“豆腐？”
“？”少年一愣，看起来一副迷茫的样子。
“不是汤吗……分明鲣鱼干和海带煮汤都很不错啊……”以为少年的日常用语是煮汤常见食材的无染眨眨眼睛，把他吃过的会出现鲣鱼干和海带的食物在脑内列出来，然后再次尝试，“那‘和牛’？”
这次知道他在说什么的少年露出了看傻子的目光。
无染没在意少年的眼神，两次受挫反而让他充满了兴趣，凑到少年身边继续尝试：“别这样嘛！‘纳豆’？‘海葡萄’？‘金枪鱼’？‘樱花肉’？我不信我这里面没有一个猜对的！”
不胜其烦的少年看了看五条悟，发现自己的老师并没有制止这个奇怪的咒灵的意思，他于是只好选择自救。
“鲑鱼。”
少年干巴巴地吐出了一个新的名词，无染不知道这个词原本应该是什么意思，但少年身边的熊猫在自己脸上写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他就觉得理论上这个词不应该出现在现在的语境里。
但如果是当做提示的话……“嗯……我好像懂了！蛋黄酱？”
“……鲑鱼。”
“大芥？”
“鲑鱼。”
“腌酸梅！”
“鲑鱼……”
……
仿佛对暗号一般的对话看傻了乙骨忧太，本就不知道自己学长平日里吐出来的食物代表什么的萌新听了许久的天书之后呆呆地发问：“熊猫前辈，狗卷学长他们是在说些什么？”
在乙骨忧太的印象里，熊猫精通他这个咒言师学长的语言，当他看到无染和自己的学长无障碍沟通的时候，潜意识觉得他们可能进行了什么特殊的交流，于是他向自己的前辈进行了翻译求助。
然而熊猫十分冷静地回答说：“不，我觉得棘他可能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这话是真的。
从“这是在说啥？”到“放弃思考”，再到“鲑鱼就完事了”，前后加起来不到10分钟的时间里，狗卷棘已经对摸到他日常用语出处的无染听之任之，随便他说什么，他“鲑鱼”就对了——反正这咒灵仿佛在跟他练习饭团馅料限定报菜名，完全没有任何思考的意义。
鲑鱼了好一会儿，看够了热闹的五条悟终于一巴掌拍到无染头顶，强制把他的脸转向自己，并且把两面宿傩塞回到他手里，还把一张小硬卡片一起放进了他手里。
“不要消遣我的学生了，想去哪里玩自己去吧，再在咒术高专里待下去，我可不保证不会送你去参观小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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