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龙与王志平对视一眼，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当下点头道：“张老板，你这里有什么条件。”
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清楚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张为好心帮忙，必有所图。
“爽快，与聪明人合作就是轻松。”张为邪魅的一笑，从怀中摸出两张早就准备好的地图，分别是海洋地图与陆地地图。
张为指着上面的标志，说道：“用矿做交换，包括新世界发现的物资，我都可以不要，但前提是你们用等价的特殊矿石交换。”
虽然他们不清楚张为为何对那些特殊的晶石痴迷的原因，但在他们看来那些几乎一文不值的东西，能够换来价值不菲的物资，这笔生意就稳赚不赔。
“南海没有问题。”云龙审核了一遍，愉快的道。
“圣地也没有问题。”王志平也爽快的给出自己的答案。
“那咱们就签字画押，永不反悔。”张为笑着在一张图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云龙提笔的时候，有些困惑，他之前判断宴会是家的，一切都是幻觉，如果是这样，那现在的签字还有什么意义呢？
除非，眼前根本就不是虚幻的。
念头及此，他发现自己有些凌乱，突然有种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感觉。
看见王志平签的欢快，也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致此，三家势力初步达成一致，共同开发海外。
灯火阑珊，汴京的接头一如往常那般热闹，从高空往下看去灯火璀璨，星星点点，美得令人心醉。
卢大康托着下巴，低头俯视加下的世界，哪里曾是自己长大的地方，想到天明之后，他们就要启航远行，内心依旧有种不舍的别离之感。
虽然，他早就孤家寡人，那种根植与血脉的乡情还是深深的撩拨着他的内心。
程方看见卢大康一副惨兮兮的模样，道：“卢大哥，既然想家了，为何不与张老三等人一样，去汴京城溜达一圈，算是给旧土一个告别。”
卢大康微微抬头，微风撩拨着他额前的几缕碎发，他耸耸肩道：“对我来说形式不重要，重要的是未来。”
程方似懂非懂，他只知道卢大康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在谋略上唯一一个能够无限接近老板的可怕妖孽。
程方干脆拎着两壶小酒，一屁股醉在甲板上，抬着头顶明月，憧憬的道：“你说壁垒之外会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呢？”
卢大康扭头深深地望了一眼二十出头的程方，他有些不忍，但还是说道：“收起幻想，准备战斗吧，壁垒之外可能远比旧土危险百倍。”
程方一个机灵从甲板上爬起，正色道：“卢大哥，你可别吓我，我胆子小。”
卢大康一把夺过程方手中的酒壶，猛的往嘴巴里灌了一大口，才幽幽的道：“想明白几个问题，就不难推测出壁垒之外是世外桃源还是恐怖之地了。”
“什么问题？”
程方好奇的追问道，如果可以，他还真愿意与这个有些沉默寡言的卢大康好好交流一番，他的话言简意赅，总能发人深省。
“在咱们加入隐龙会之前，我们都认为天下就是唐宋辽，之后才发现这个世界不是那样的，有海外诸国，有世界壁垒，还有一个长埋黄土的天朝帝国。”
卢大康酒兴正浓，又是抿了一口，才继续说道：“你看擎天柱放在现在，几乎就是所向披靡的存在，但是在天朝，他绝对不是特殊的。”
程方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在云梦泽地下基地，他们看到了几千年的影像，知道了一些那时候的历史，大概猜测到天朝消失的原因。
擎天柱在那时候只是毫不起眼的一个实验室项目，就像隐龙会庞大金融帝国中的一家小分店一样不起眼，越是如此，越能反馈出全盛时期的天朝有多么的恐怖。
“你说，强大如天朝，都没能在异族面前讨到半点好处，你现在还觉得壁垒之外是一个没有硝烟的安乐窝吗？”
卢大康一言惊醒了梦中人，程方本能的感觉到危险。
“老板明知如此，为何还要邀请圣地与南海加入，一起去壁垒之外的世界，当初的天朝失败了，现在的我没难道就能成功吗？”
程方本能的感到担忧。
卢大康晃了晃酒壶，问道：“如果我没的精锐力量前往了海外，那么留守的人员会是南海和圣地的对手吗？短时间内可能还无所谓，太久杳无音讯，旧土的基业你觉得凭借周管事他们能守得住吗？”
连续的两个问题，问的程方哑口无言。
他细细说说说了片刻，领会到卢大康的言外之意，眼睛睁大，道：“开发海外只是一个幌子，为的是同时削弱双方的综合实力，让彼此的战力水平维持在平衡状态是吗？”
卢大康点了点头，道：“第二点原因，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如今的异端经过当年一战，恐怕还没有恢复元气，否则他们早就杀回来，哪里还有现在的南海与圣地什么事。”
听着卢大康的分析，程方放心了不少，至少说此行还有一个盼头。
两人交流片刻，不约而同的沉默下来，纷纷将目光聚焦到灯火璀璨的汴京城。
“老板终究还是放不下。”程方感慨道。
卢大康不置可否，他从来不会评价老板的家务事，只是此行生死难测，即便过去有再多的误会也好，的确该做个道别，这也是人之常情。
江畔，柳树下。
赵素月一袭男装，坐在石头上，看着晃动的湖面，若有所思。
“看什么呢，那么专注？”一个充满邪魅的声音传来。
赵素月猛地扭头，眼中的欣喜一闪而过，道：“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张为道：“我要远行了，跟你说一声。”
“还……回来吗？”赵素月的脸色瞬间暗淡了几分。
“如果不死，总有相见的机会。”张为耸耸肩，道：“保重！”
说着就完人群中走去，赵素月起身盯着这个背影，没有开口，直到张为的身影完全消失，才黯然的低下头。
“陛下，你不怎么不开口挽留。”院首出现在赵素月身边，没看她难过又没有丝毫表现出来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惋惜。
“吴兄向来说一不二，能来打个招呼挺好，只希望他一路平安。”赵素月内心五味杂陈，此时她开始羡慕那个英姿飒爽的红衣女子。
她刻意为了某些追求，放弃一切，而自己不能，她的肩膀上承载着父皇的重托，重若千钧，是尊荣，也是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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