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璟摇了摇头。
“……不可能吧，”刘畅低下头，仔细回忆着，“周宇航亲口跟我说过，他会给你发工资的……”
许璟再回忆了一下，坚定地摇摇头，“没有。”
刘畅疑惑了。
退都要退了，许璟此时没有太纠结这个问题。
她想了想，对刘畅解释说，“机会是好的，但时候不对。我现在校外有兼职，实验室那边……暂时顾不过来。”
说完，她还郑重对他道了谢，“班长，谢谢你啊。”
这话让刘畅十分地不痛快。他感觉自己从头到尾都有点……一厢情愿了。
*
许璟很快开始跟着李北宸做无铭公司的项目。这个项目的初期开发重点是材质系统和渲染器两个部分。
材质部分已经有了，李北宸说渲染器他来提供。再接下来，就是底层框架的搭建。
李北宸想了想，底层也由他来做。在这段时间里许璟需要把她原有的材质软件删删减减，达到他要求的简易程度。
另外，他又给了她一套渲染器的源码，让她研究一下；同样，在原有功能的基础上做“减法”，以满足“无铭”项目“操作简单、小巧灵活”的要求。
在图像图形软件中，材质和渲染器是相辅相成的两个功能系统。许璟只针对材质部分做过研究，至于渲染器，她还没来得及钻研。
许璟拿过来李北宸的渲染器在她的材质软件里一测试，几乎颠覆了她对渲染器的认知。
表现效果不仅比之前她使用过的模拟渲染器好了许多，而且渲染效率……还快了不止一倍。
他是怎么做到的？
许璟用编译器打开了源代码。说实话，她有点看不太懂。她刚想转过头去问，可是，身子才刚转了一半，她又顿住了。
自从那天开始，她跟他的距离就又拉开了。
之前，她已经能够自然而然地随意开口问他；可是现在，许璟又不知要如何跟李北宸说话了。
生疏，似乎又变回了从前的生疏。连开口说话前都要琢磨措辞寻思半天。
徐橙子这时拿着个小本子过来咨询、统计信息。
她先到许璟这里，她用屁股撞了一下她的椅背，问——
“亲爱的，下个月圣诞节的时候咱们公司有福利，你想要什么礼物呀？”
许璟，“……”
这个范围太宽泛了，而且一时还真想不到什么。于是她说，“随便。”
“不要这样嘛，”徐橙子边蹭她边说，“随便什么的最难办了。你再好好想一想嘛……”
许璟又想了一下，可还是想不出。
徐橙子打算先放过她。接下来，她跳过了她背后的李北宸，直接去问对面的同事去了……
“我想要个电动牙刷。”祁邵倒是十分爽快地说。
“好的。”徐橙子边说边在本子上记录下。
“还有没有其它备选方案？”她写完又问。
祁邵想了想，小心翼翼问道，“乐高玩具可以吗？”……
办公室内的气氛渐渐放松起来，大家在讨论着圣诞礼物的问题。有人开玩笑说会提前准备一只臭袜子挂椅子上，就等徐橙子这个“圣诞老人”来往里面塞礼物了。
徐橙子听后白他一眼，“那样是臭我还是臭你啊？”
众人哈哈笑。
许璟这时听到了背后李北宸起身的声音。接着，她看到他拿着水杯往前台方向去了。
不多时，李北宸打水回来。他路过她位置时，许璟赶紧抓紧时机问道——
“那个……刚刚的那个渲染器是你写的吗？”
李北宸一边喝水一边瞥了她一眼，放下水杯后，他回答她，“是。”
“我不太懂渲染器的写法，你……能不能给我讲一下？就……大致地说一下就好。”她小心翼翼地说。
李北宸没回答她，他转回身去坐下。
许璟的心一沉。他现在……该不会对她有看法了吧？
李北宸顿了一顿后，开始噼里啪啦地打着字。不多久，他提醒她，“看QQ。”
许璟抬起头来……
只见他发了几本书的书名给她。许璟刚要上网搜，这时，只听到背后的李北宸又说了句，“去我房里找。书架上都有。”
许璟，“……”
她立刻又变得紧张起来。
李北宸的卧室在会议室的隔壁。徐橙子之前说过他经常住在这里，极少回家。尽管此时此刻得到了主人的允许，但许璟仍像做贼一样地轻手轻脚进来。
一推门，房间不大，但干净整洁。一尘不染的样子让许璟有点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一个男生的房间了。
许璟看到，在进门的门口旁边是一个独立的卫生间。卫生间不算大，环顾一下，该有的设施基本都有。
卫生间再往里，便是一张大床。灰色的床上用品不带任何纹路，有点像主人的性格。
床旁边是一个床头柜，上面放了一盏台灯。这个台灯……许璟想了下，用来睡前翻书极好。
而另一边则是一个高高的铁质书架，上面摆了不少的书。有横放的有竖放的，还有几本书页翻开地压在那里。
许璟看了看，大部分都是计算机编程类的书籍，还有一部分的数学类书籍和少量的自然科普读物。
书架旁边是一个飘窗，跟会议室里的那个飘窗差不多。飘窗下面的飘台上放了一个靠枕，还有一本看了一半被压在那里的杂志。旁边则是个喝了一半水的杯子。
许璟收回目光，开始回到书架上找书。
看着书架上恣意摆放的书籍，许璟回顾了一下，整个房间可以说除了这个书架外，其它的地方都是整洁有序的。
唯独这上面有点乱。
可是，她不了解他的性格，也不敢贸然整理。许璟只小心翼翼地搜索着自己需要的书。
这时，她看到书架最上面一层有几本书难得整齐地排列竖放在哪里。她眼睛飞快地扫视了一下，看到在几本书中间有一个“异类”的存在。
她踮起脚，好奇地轻轻抽出来，发现这是一个相框。
相框里面是李北宸和一位老者的合照。上面的他还是个少年，看过去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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