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鸢一愣,“什么线索?”
苏皓雪凑到梁鸢的耳畔说了几句。
梁鸢愣住,“这怎么可能?”
“所以说他是疯子。”苏皓雪用力咬着嘴唇,目光中迸发的冷意让梁鸢心里一沉。
这件事情的真假还需要再调查一下。
梁鸢在苏家待了好一会儿才走。她和苏皓雪虽不对付,但好歹不能太明显。
苏皓雪的院中也有些制作花露的工具,梁鸢制了些半成品,才告辞离开。
院子外面站着苏皓楠。
梁鸢有些吃惊。
短短两个月没见她,她瘦的厉害。
人变白了不少,原本丰润的脸颊凹陷下去,身材也不盈一握。
不过苏皓楠似乎很满意自己现在的身材,穿着最显瘦的留仙裙,腰身轻盈。
“你和大姐在嘀咕什么呢!”苏皓楠瞪着梁鸢。
“不过是些做花露的心得。没想到苏大姑娘有几份古方很有意思,就多说了几句。”
苏皓楠歪着头,对于梁鸢说的花露没放在心上。
等梁鸢离开,苏皓楠站在苏皓雪的院门口,转来转去。既不上前,也不后退。
苏皓雪将她叫进来。
“在大门口做什么?”
苏皓楠揪着自己的衣带,面上有些惶恐。
她如今的衣饰和平日里的大不相同,不再是小姑娘的打扮。脂粉和香气也越来越重了。
“大姐,你……最近怎么不去父亲那里了?”
“不正好给你腾地方吗?”苏皓雪闲闲地靠在软塌上,精致的五官如画,难以描绘。
苏皓楠两只手绞在一起,显得心事很重的样子。
“怎么,父亲对你不好么?”
“没有,父亲对我很好。”苏皓楠总觉得这话问得有问题。父亲怎么会对她不好,可是……那种好叫她心惊胆战。
苏皓楠想起以前妒忌大姐时,大姐脸上的神情她看不懂。
苏皓雪自然知道自己的妹妹是什么意思。
“母亲最近要给你说亲,你在家中的日子也不多了。贵妃娘娘也喜欢你,如果可以,入宫住一段时间吧。再等段日子,事情就会结束。”苏皓雪开口。
“真的要议亲?”
议了亲,就可以离开苏家,离开父亲。
苏皓楠先是一喜,继而迟疑地道:“那为何,大姐没有议亲?”
大姐比她要大四岁,如今也已经十八岁了。
就算放在进城,这年头未曾议亲的女孩子也极其少见。
外面人都说是苏家父母最爱长女,舍不得她早嫁。但苏皓雪和苏夫人的关系很是紧张,苏皓楠心中清楚母亲对大姐一直是忌惮多于喜爱。难道是父亲不允么?
“我的事情我自有主张,你就管好你自己。若是在京中有合意的,也可以跟我说。”
苏皓雪难得关心妹妹的事情。
“我也只能帮你这一次。”
苏皓楠的眼中的涌出泪来。她急忙背过身子,匆忙地和苏皓雪告辞。
这两月苏皓楠的人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似乎她以为的世界,全然不一样了。
严厉的父亲变得让人恐惧,慈爱的母亲像是看不见的她的不安恐惧,只会粉饰太平。苏皓楠也终于明白大姐对母亲为何是那种态度了。反倒是对她从来不屑一顾的大姐,竟会帮助自己。
苏贵妃么?
苏皓楠深吸口气,收拾了东西,逃进宫中。
梁鸢从苏府出来,没有回家,径直来到了林国公府。
“苏贵妃的梓凉宫?”林子峥皱眉。
梓凉宫并非是正式的行宫。
是苏贵妃在南山的私人别院。还是苏贵妃最得宠时,陛下私下里赏赐给她的。那时连二皇子都未出生。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苏贵妃色衰爱弛,也有许多年未曾出宫,梓凉宫实际上是苏启的私人别院。
他竟疯狂地将掳来的少女关押在那里?
不过一般人确实想不到。
毕竟是皇帝和贵妃曾经下榻过的地方。一般人家还不得供起来。
梁鸢道:“苏皓雪的消息是真是假我们全然不知,所以不能贸然行动。要是在里面搜不出人,这罪过可就大了。”她甚至怀疑是苏家人合伙演的一出戏。
“有这个可能,不过可能性不大。”林子峥沉思片刻道:“毕竟母亲的声誉关系整个北地的安危,若是母亲声誉受损,陛下决对会趁势收回我林家兵权。北地之人也会人人唾弃。何必将如此大的把柄弃之不用,而非要引咱们去梓凉宫?万一咱们不去,岂不是功亏一篑?”
“那要怎么办?告诉吴大人?他只是顺天府通判,这件案子还归他管吗?”梁鸢道。
林子峥道:“本来陛下是不想让他插手的,但他亲自上书,说这是他顺天府的指责,一定要找出这些被掳劫的姑娘。我瞧吴大人倒有做御史的风骨,陛下很是头痛。”
准女婿本来就看不顺眼,还非要和他对着干,可不就头痛么?
梁鸢笑了一下,也有些佩服吴章树的勇气。他如今是准驸马,只需翻年迎娶公主,往后自会高官厚禄,一生无忧,偏他还心系那些被掳劫的可怜少女。
“无论怎样,咱们都要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梁鸢道。
林子峥沉默片刻,低声道:“既然苏家偷袭了我林府,咱们不如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了。”
梁鸢和林子峥在林家的花园里私语,林子期忽地跑了过来。
“没打扰你们吧?”林子期笑吟吟地看着弟弟。
林子峥毫不客气的道:“打扰了。赶紧走。”
如今府内上下都是林敬和林夫人的人,两人再也不用像之前那样小心翼翼地说话。
林子期翻了个白眼,“我又没问你,我有事找梁鸢。最近天气不错,书院的夫子们准备办一次诗会。不过在书院里办太过无趣,我便提议前去周围踏青。如何?你们有什么好地方推荐没有?”
梁鸢眼睛一亮,“南山那边风景不错。”
林子峥心领神会,“是呀,那附近有许多京郊别院,风景秀丽。梓凉宫一带有片银杏林,如今正是金黄灿烂的时候。你们书院可以前去那里。”
“梓凉宫?哦,你是说落霞原,那里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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