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段时间,太上皇李渊和李世民走了进来,众人自然下跪行礼。等李世民和李渊坐下后,众臣才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李世民和太上皇李渊一番简短致辞和群臣的朝贺后,庆祝晚宴真正开始。
长孙皇后、妃子和公主们,则在隔壁殿内进行着晚宴。两殿之间,众多屏风隔开。
张思远坐在末座,不起眼,跟着喝跟着吃跟着吹就是。
此时,一个西北番邦首领站起来,朝李世民行礼后说道:“大唐一统四海,天下归心,赫赫伟业,震古烁今。我们伊吾、高昌、于阗、疏勒、鄯善等西北诸部,奉请陛下上尊号,名曰天可汗。希望天地四方,皆受天可汗庇护。”
终于来了,还算知趣,李世民心道。笑着说道:“朕既做了大唐天子,现在又要做天可汗吗?”
“天可汗万岁!”
“天可汗万岁!”
“天可汗万岁!”
西北诸部和草原部落的首领三呼天可汗万岁,李世民笑着点头,愉快地接受了番邦的奉请。
宴会接下来的,自然是听音乐、看舞蹈、相互敬酒等。
酒到中途,一个约三十岁的重臣站了起来,说道:“陛下,太上皇,军中现在传着一首歌,很是激励将士士气,陛下可曾听过?”
“哦——,还有这事,道宗,你唱来听听。”
原来这重臣是任城王李道宗,李世民的族弟,大唐著名将领,前些日子从灵州赶回长安。
“那臣就献丑了。”李道宗扯着嗓子直接开唱道:“狼烟起,江山北望。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众臣哈哈大笑,因为李道宗唱得实在难听,加上又是饮了酒,唱得那个荒腔走板,声音如同驴叫。
隔壁的长孙皇后也抿嘴而笑,其他妃子也忍不住乐了。汝南公主刚浅饮一口果饮,李道宗的这一嗓子,忍不住立即喷出。
“你注意点,都喷到我这儿来了。”豫章公主不满道。
旁边的长乐公主捂嘴而笑,也不知道是笑李道宗唱得难听,还是笑汝南公主和豫章公主。
“好了,好了,道宗,你就不要唱了。”李世民笑道。李道宗那一嗓子,让李世民和李渊也乐得不行。
李道宗只好听旨退下。
“这歌你们谁唱得好听?”李世民问道。
“陛下,要说唱这歌,非此人莫属。”李世勣起身说道。
“哦,是谁?”
“威北县侯张思远,这首歌是他创作并先唱起来的。”
“威北县侯——”
“臣在。”
“你来唱。”
“臣遵旨。”
张思远只好从位子上走到殿中。心中顿时明白,为何今天要自己参加晚宴了,原来是这一曲。
这歌叫啥名?“精忠报国!”
这歌词写啥?“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大唐要让四方,来贺!”
看看,多应景?
唱这歌要高亢嘹亮,雄浑激昂,一般人唱不好,唱不出那股荡气回肠。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众人一听,这才叫歌嘛。
再一听,这气势,这歌词,这意境,多令人神往!
“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大唐要让四方,来贺!”
最后一句唱完,殿内喝彩不止。
李世民微笑着点头,看着下面颉利、突厥部落众酋长和西北一些番邦首领,此情此景,岂不真如歌词所说“堂堂大唐要让四方,来贺!”
“恩,唱得好。精忠报国,精忠报国——我们大唐有李靖、李世勣、道宗、尉迟敬德这样精忠报国的将领,我们大唐岂能败乎?”
“谢陛下,臣等愿竭尽全力,为大唐守土开疆。”李靖等人站起身说道。
“好,来,饮酒!”
隔壁的汝南公主舒了口气,这才叫做歌嘛。长孙皇后看了看汝南,暗道可惜。
张思远退回到自己座位。
晚宴继续进行,酒杯高举,佳肴入肚。
李渊今日非常高兴,心中感叹:“当年汉高祖刘邦被匈奴围困在白登城,不能报仇。现在我的儿子能一举剿灭突厥,证明我托付的人是对的,我还有什么忧虑呢?”拍了下身边的凭几,大声说道:“拿琵琶来,我要弹奏一曲。”侍者赶紧奉上琵琶。
要知道,李渊的乐器弹奏水平挺高的。琵琶声一起,懂音乐的,纷纷称赞;不懂的,也赶紧称好。
今日高兴,加上酒劲,在父亲面前终于证明了自己能坐好大唐皇帝位,李世民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从座位上起身,随着李渊的琵琶乐声,翩翩起舞。众大臣见皇帝都起舞了,赶紧起身,纷纷挥起胳膊摆起腿,跟着起舞。北方突厥和西北番邦这些民族热爱舞蹈,场内首领自然掺和进来。
看着群魔乱舞,张思远感觉眼睛好辣。这画面,实在是——
右边那个番邦首领,你那是公鸡从水里出来,抖水呢吗?
前边那个肥胖王子,不跳肚皮舞,转圈圈不晕吗?
还有左边那个文官,你跳就跳,老摸胡子干嘛?
不过张思远还是站起身,在自己的位子上,左晃右晃,配合一下场面。
没多久,任城王李道宗走了过来,朝着张思远仔细看,然后笑道:“你歌唱的是比我好,但你乐舞跳的不行,你这乐舞跳的多难看。”
李道宗找回了面子。
张思远点点头。你说难看就难看,你是王爷,你比我大。
“来来,我来教你乐舞。”
“不用,不用,我就在这。”张思远说到。
“教你乐舞,你怎么拒绝呢?”李道宗边随乐起舞,边拉张思远。李道宗的乐舞带着军人风格。
张思远只想在这末位呆着,自然不愿意被李道宗拉走。
两人拉拉扯扯,李世民等人也慢慢注意到,张思远一边拉扯,一边也留意着李世民那儿,毕竟惹到皇帝不开心,轻则训斥,重则丢官,不是开玩笑的。
张思远见皇帝注意到这边,赶紧切换态度和风格,跟李道宗说道:“任城王,我来教你乐舞。”
“啥?你教我?”
“对,你看好。”张思远人站在座位那,空间有限,所以选择了机械舞。
“你,你这是什么乐舞?——你手臂怎么了,你头又怎么了?脖子断了?医正,医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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