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契约的存在不只是为了保护第一层级不受高层级侵害，也是为了防止高层级受到低层级干扰。
既有禁令不准夜莺寒璃寒依此类高手在第一层级大开杀戒，自然也有禁令不准第一层级的人私下窥探高层级的秘密。
如同第一层级的法律不单是保证底层社会的基本生存条件，也为维护上层社会的威严，否则上下乱套，整个世界都将陷入一片乱象。
因而第一层级存在着很多禁忌课题，一旦探索，必将触发契约制裁。
比如有关传承的一切，若是第一层级人人都知道世上有传承这么一种东西能迅速带来财富和权利名望等等，那么贪念驱使之下，岂不人人都疯了一样追寻传承？
那这世界岂不乱套？岂不毫无秩序可言？
再比如有关天灾卡秩序亿倍卡之类的东西，人们若是得知有人可以操纵天灾为所欲为，甚至有人能将手中财富瞬间翻上一亿倍，呵，后果不难想象，这个世界也一样会乱套的。
反正，这世上的的确确有着诸多禁忌领域不容人们触碰，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就像不让小孩去碰炉子上的油锅，否则只会酿成一桩悲剧。
而方天也是不久前才从神级系统了解到这些东西，说实话他也不太懂得其中道理，但事关方晓婉的性命，他也到底是能够很清楚地意识到，必须让方晓婉彻底打消研究禁忌课题的念头！
因而挂掉电话，方天回到座位开口就对方晓婉来了一句：“别搞研究了你，没意义。”
“啊？”方晓婉没反应过来。
方天目不转睛盯了这丫头几秒，笑了笑，问她：“知道什么狗最聪明吗？”
方晓婉想了想，“边牧？”
“那为什么不拿边牧做警犬？”
方晓婉茫然，摇头，不知道。
方天眼里浮现一丝深邃：“拿边牧做警犬，前方危险时，你让边牧上，边牧会回你一句：那么危险你怎么不上？”
我去？秦软软楞了。
方晓婉愕然不已，逐渐回神后很是疑惑：“哥你，到底想说什么？”
方天点了根烟，“我想说人们所奴役的，往往都是比较蠢笨的，温顺的动物。”
“动物园里唯一看不到的动物是什么？是狼，因为狼这种生物既聪明，又野性难驯，因而虽说不是人类对手，却也至今未被人类奴役。”
“晓婉你是个天才，大脑发达程度远高于我，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整个世界都在权利奴役之下，有些事情是不能去做的，否则便如警犬，被人奴役为人拼命，结果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方晓婉抗议：“可我做研究不是为了别人，我是……”
“你先听我说完。”方天开口打断，一脸认真很是严肃：“真正的危险不是奴役警犬的人，是火，是子弹，是一切令得奴役者也不愿以身犯险的东西。”
“毕竟奴役者之所以奴役，是因为被奴役者有其价值，既有价值奴役者自不会伤害被奴役者，但会将其当做炮灰，你明白吗？”
方晓婉神色很是迷茫，显然没太明白方天究竟在说些什么东西。
方天皱眉沉思几秒，说道：“这样，你把你导师约出来，我找他谈一下。”
“啊？”
“啊什么啊，赶紧，就现在，否则研究基金你别想了。”
方天是认真的，因为刚才方守义在电话里说的很清楚，方晓婉背后有人，这丫头是被人利用了。
第一层级有股势力在利用方晓婉去探索高层级的东西，且该势力极其庞大，至少方守义是搞不定，只能严令方晓婉禁止去海城大学任教，然而死丫头不听，要不是方天在这时候冒了出来，方守义都想直接派人把方晓婉给强行绑回去关起来。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打电话，我没跟你开玩笑。”方天又是一句。
方晓婉满眸委屈，到底是拿出手机拨通了导师电话。
半小时后，酒店会议室，方晓婉的导师来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鹰钩鼻，小眼睛，身上透着一股子锐气，扑面而来让人很不舒服那种。
“方董这么急着见我，不知所为何事？”老头声音阴沉，眼神里透着很明显的敌意。
方天懒得废话，直接开门见山，“谁叫你引导方晓婉去研究禁忌课题的？”
“禁忌课题？”老头冷笑，“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方天一个眼神，秦软软走出会议室把门给关上了。
“其实我要阻止方晓婉研究禁忌课题很容易，但不过……”
“很容易？”老头一句打断，语气里满是蔑视：“是吗？就你？方董，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方天摇头，“并没有，我是认真的。”
“可惜，我没看出来。”老头一点也不客气，眼含戏谑盯着方天：“我知道你这种人，一夜暴富手里有几个臭钱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恣意妄为想要掌控别人，甚至妄图用手上的权力去阻止科研者对全新领域的探索，烦请告诉我，你是为了什么？”
“为了彰显你很能？很有钱？呸——”老头骤地一口唾沫吐在方天面前：“方天我告诉你，你就跟方守义一个德性，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殊不知坐井观天连这世界的全貌都不曾知道。”
“自以为是井底之蛙，什么东西！”老头满脸愤懑，话刚说完转身就走。
人影一闪，方天突地出现在老头面前挡住去路。
老头瞬间僵住。
“这世界全貌是个什么样我不知道，但我清楚一点，今天你要是不把幕后的人给供出来，别想活着走出这个门。”方天声音平淡不紧不慢，虽无威严，但给人一种极其强大的压迫感。
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强大气场。
老头连退数目，神色渐渐惶恐：“你，你……”
方天看出来了，这老头是第一层级的，对于他的速度一无所知以致此时万般惊恐。
既是如此，方天更加懒得废话。
“说，谁指使你的？”
老头颤抖着举起手来，指着方天，“你，你知道我谁吗？”
就在这时，方天手机响了。
权金龙打来的电话。
“方老板，听说你把我家老爷子给叫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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