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吓了一大跳,脚步也慢慢地停下。
“是我。”她压下心里的恨意,淡声说。
傅庭凌听到她的声音,才慢慢地抬起头,血迹从额头流下来,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说话有些结结巴巴的,显然是快要醉了。
“你,来干什么。”
江满月走到他身边坐下去,把醒酒汤往他的嘴里灌去。
“来看你死了没有。”江满月的声音冷酷而绝情。
傅庭凌的剑眉紧紧地拢起,被她粗鲁的动作弄得一个劲的咳嗽,许多的醒酒汤都从嘴里流出来了。
“你这么恨我?为什么?”傅庭凌的嗓音低哑,透着醉酒的迷离。
江满月冷冷地看着他,“还知道说话,看来你还没醉死。”
傅庭凌只觉得胸腔里压着一团火气,酒精发作让他的意识模糊,女人不耐烦的语气,好像和他记忆里的人重叠在一起。
他有些落寞的睁开眼,伸出手去抚她的脸。
“江满月……为什么?”你死了,都要折磨我。
她听到男人醉酒的呢喃,江满月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她吓得花容失色,手里的碗也差点跌碎在地。
他在叫江满月?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江满月早就被你弄死了,你做出这副样子又是给谁看?”她的语气很冷,带着深入骨髓的恨意和嘲讽。
傅庭凌耳膜里有声音轰轰作响,他根本就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女人的面容都蒙着一层模糊的光,他看不真切。
但是她说话的神态和语气,却让他感觉到很熟悉。
“是啊,她死了……”他忽地就笑了,语调喑哑低沉,“她早就死了……”
可是凭什么?江满月死了,却还要这么折磨她?
他做错了吗?
他真的错了吗?
江满月愣愣地看着他,一时间说不清楚心里的感觉,只觉得酸楚难耐,她的眼眶湿润。
傅庭凌,你欠了我的,就用你的一切来还。
江满月刚要挣脱他的手,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他反手拉住她的胳膊,顺势把她扯到自己的胸前。
这……
这个怀抱扑得毫无预兆。
江满月都懵了。
她抗拒他的温暖和气息,因为这会让她想起曾经的自己多么的卑微低贱。
她反手要推开他,可他却把她抱都更紧。
男人坚实有力的怀抱,那是她曾经十年来的奢望。
曾经多少次在死亡的边缘挣扎,她多么渴望他可以像天神一样来到她身边,什么都不用说,给她一个拥抱就好。
可她等来的是什么?
毁容,流产,污蔑……
他从来就不信她,而现在他不过是有一丝愧疚而已。
愧疚能换回来什么?
这远远不够。
他的胸膛滚热如火,可江满月却只能感受到如坠冰窖的寒冷,四肢都仿佛都被冷流冻住了。
她的指尖发颤。
“江满月……”他抱紧了她,一遍又一遍的叫她的名字。
隔着单薄的意料,两颗心彼此紧紧地贴在一起,她感受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呼吸都停滞了。
“你骗我的是不是?你怎么会舍得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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