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
红色奥迪TT停在了环绕县城的滨河路段。
“咯咯咯，你真的是，哈哈笑死我了。”
白清雪整个人缩在座位上笑的花枝乱颤，两条修长的小腿来回扑腾。
李重阳就很尴尬。
自从给她讲完在西餐厅相亲的故事经过之后，这女人就变成这样了。
已经持续了足足五分钟，根本停不下来。
李重阳甚至觉得，白清雪肯定把一辈子都没笑过的声音，全用在今天了！
“我说大姐，你能稍微给我点面子嘛。”
“虽然我承认，你笑起来是很好看，但考虑一下当事人的心情好不好？”
“还好意思怪我掀桌，你但凡来的早一点不就能给我解围了吗！”
李重阳说话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怨念。
白清雪这才停下了笑声，一手捂腹肌一手擦眼泪。
“我又不认识路，起初问了一个人还指错方向了。”
“不然我非得看看你说的拖把成精的女人，是什么样子……哈哈哈。”
“不行，不能再笑了，肚子疼。”
李重阳降下车窗，感受着吹进来的新鲜空气，突然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真的应该多笑笑的，比板着脸好看。”
岂料这句话一出，白清雪立刻就笑容收回，光速变脸：“你意思是说这样不好看了？”
“……你非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李重阳当场哑然。
仲夏河畔，风儿轻抚，蝉鸣声声。
突然就让车内的两个人，感觉心情开朗了不少。
平日里，这两个人活的都太累了，恨不得都属于那种一步三算的类型。
已经不记得有多久，像现在这样抛却一切烦恼放肆笑笑了。
气氛逐渐安静。
白清雪示意李重阳升起车窗。
李重阳照做。
白清雪调了调座椅靠背，整个人突然凑了过来。
李重阳当场一惊：“你要干嘛，该不是想推了我吧？大半天，在车里？”
白清雪毫不客气的给了李重阳一个大白眼。
“认真点，该说正事了。”
李重阳这才收敛起玩笑。
毕竟能让白清雪直接从市区杀过来面谈的事情，肯定很重要。
白清雪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李重阳。
奥迪TT的车内空间本来就不大，如此近距离甚至能够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薰衣草发香。
李重阳被盯得不舒服：“不是说正事吗？到底什么事。”
白清雪重新坐了回去，目视前方：“刘凯飞你知道吧？”
“知道。”李重阳应了一声。
“你为什么会知道？”白清雪的一双眼睛，似乎要看穿万水千山一样。
“刘凯飞这个名字，是昨天晚上福伯审问其他人，审问了很久才交代出来的线索。”
“包括陈一刀的名字，如果不是因为你告诉我，我们根本查不到那批人背后的关系。”
“从以前，我就很奇怪你总是好像什么都知道。现在我只问你这次，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重阳当场哑然了。
刚想开口，白清雪又抢先一步：
“别再说你会算命了，昨天那个情况，你连起卦的时间都没有。”
李重阳再次哑口无言。
白清雪的问题还没有结束：
“另外，你是怎么一个人打倒那么多人的？福伯说了，下手干净利索，绝对的练家子。”
李重阳意识到不说实话是不行了。
就白清雪这么旺盛的求知欲，这么犀利的提问方式。
李重阳是真的招架不住。
深吸一口气，酝酿情绪。
良久。
认真开口：
“其实，我有一个系统。”
“这个系统的能力怎么说呢，你就理解成盗梦空间、读心术之类的东西吧。”
“包括昨天对付那些人，跟你要了三万块钱，也是通过系统临时购买的技能包。”
说完，李重阳感觉心里舒服了很多。
把秘密坦白出来，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嘛！
白清雪皱着眉，死死盯着李重阳：“你是戏精吗？”
李重阳大为吃惊：“你不信？”
“我信你我就是个P！”白清雪极为难得的，直接爆了粗口。
李重阳瞬间无语。
特喵的你知道我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吗？
你竟然不信，那就怪不得我了。
白清雪也意识到她刚才的反应有些失态，将头发顺到一侧：“好吧，你不想说也行。”
“但是现在你让我感到彻底不可控。”
“而我同时又很期待，你的这份不可控能为我带来什么。”
“你懂这种感觉吗？这就是我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跟你面谈一次的原因。”
“我白清雪，不可能把所有的计划，都依托在你这个不可控的人身上！”
李重阳从没想到，白清雪竟然会进行如此深刻的自我剖析。
当场有点接不住招：“你的意思是说，不喜欢我又离不开我？”
“……”白清雪再次一个大白眼飞了过去。
李重阳稍加思忖片刻，联想到福伯的存在，立刻就明白了缘由。
“是福伯让你除掉我吧？”
“是。”白清雪点头承认。
“那你是怎么决定的？”
“我决定先来见你。”白清雪依旧是那么刚，和李重阳正面对线。
李重阳侧着头，笑了笑：“那就是不想杀我咯。”
“其实福伯跟我，并没有什么不可调节的矛盾。”
“他老人家无非就是怕我有一天会伤害到你，这个没有关系，我保证永远不会……”
李重阳的话还没说完，白清雪已经抢先一步：“保证有用吗？”
“在我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我的妈妈就教给我一个真理。”
“永远别听男人怎么说，而要去看男人怎么做。”
李重阳再次败下阵来。
“行，你美你有理行了吧。那你希望我干什么，直接去把严斌杀了证明给你看吗？”
这次倒是白清雪被问住了。
此情此景，也确实没办法要求李重阳真的做出点什么来证明。
沉吟片刻，白清雪又道：“你昨天说今晚约秦天明出来吃饭，还约吗？”
“约。”
白清雪再问：“你说最近就要跟傅子建决战，还战吗？”
“战。”
白清雪皱眉：“那现在陈一刀派来石门的杀手还没抓干净，不抓了？”
“抓。”
“李重阳！你是在开玩笑吗？”白清雪突然忍不住发火。
“这三件事，每一件都是紧急且重要的大事，你一个人怎么同时做的完三件？”
白清雪是真的认为李重阳在开玩笑。
而李重阳，却是认真的看向白清雪，微微歪头：
“不，这三件事，其实可以当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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