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开始她也没怎么在意。
本来嘛，人家自己人说话，当然要用自己熟悉的语言，这是人之常情，她理解。
但是，走着走着，她先是发现小男孩的脚步一顿，握着她手指头的小手收紧了。
低下头，她发现他脸色变了！
然后，李清琬发现柳影歌的脸色也变了，还回头看了聂阳一眼。
再然后，到了那几个人看不到的地方，她拉住柳影歌一问，才知道是如此！
好歹毒的太皇太后，竟然能想到这一招！
相较之下，她凤凰的那位婆婆真是太慈祥了！
等回去了，她一定好好孝顺她老人家，再也不那样惹她生气了。
慕铭春心里暗自忏悔着。
“也好，既然你知道了，那哀家也不用再暗地里行事。”
震惊过后，听到她的这番话，太皇太后面色又沉，冷声道。
便对聂阳挥手，喝令道：“聂阳，杀了她们，就在这里！”
“皇祖母，你敢！”小男孩随即站出来，大喝道，“有朕在此，岂容得你放肆？”
“皇上，哀家这样做，也是为了我昭明好。你现在年纪还小，不明白其中的牵连。等你长大了，你就会理解哀家的一番苦心的。”太皇太后摇头，低声劝导道。
小男孩摇头，冷冷道：“皇祖母，你的苦心还是私心，朕不想去理解。朕现在只知道，朕要保全她，不许任何人动她一下。否则，你就别怪朕不顾伦理之情了！”
“如此说来，哀家今天就更不能留她了！”
见他说话是认真的，太皇太后精致的面容一绷，咬牙冷冷道。
再对聂阳一挥手：“聂阳，赶快过去，杀了她们！”
“聂阳，你退下，不许过来！”
小男孩也忙看向聂阳那边，厉声喝道。
聂阳面上犯难，右手握着宝剑，进退不得。
“聂阳，快去啊！”
“聂阳，你退下！”
两方同时逸出一声大叫，令聂阳实在不知该听哪位主子的才好。
见状，李清琬缓缓上前，来到坐立难安的聂阳跟前，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问：“你要杀了我家夫人？”
“我……”
聂阳回避着她的眼光，点点头：“是！”
“那是不是，杀了她之后，还要杀了我和影歌？”
不管他看不看她，她就那样看着他，李清琬又问。
“是！”
聂阳再度点头。
两度得到肯定的回答，李清琬笑了。
眼中一片晶亮，眼眸上浮上一层薄薄的水雾，她摇着头，轻声道：“聂郎，你好狠的心！我还以为，半个多月的相处，你多少会对我们萌生一点情愫的。我们都是小女子，虽然一直以来爱笑爱闹，但我们也从未对你做过太出格的事情不是吗？原以为你会有些怜香惜玉指心，可是，现在看来，竟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
被她说得很不自在，聂阳转回头，看着她，却不知道能说什么。
“算了，你别说了。”李清琬摇头，清丽的小脸上染上淡淡的凄凉。
沉默一会，她银牙一咬，忽的抬起脸，眼中的哀戚已然消失，换上一片冰冷。
“也罢，聂阳，既然你这么狠心，那我也不必手下留情了！”
莫名其妙的说出一句话，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她已伸出右手，出其不意的将聂阳剑鞘里的宝剑拔了出来！
正午的阳光之下，只见刺眼的剑光一闪，近处的聂阳眼前一花。
直觉的闭上眼，退后两步。
“啊！”
随即，便有女子尖利的叫声响起。
赶紧睁开眼，却发现面前已经乱成一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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