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出力不讨好
没过一会儿，一个老妇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儿啊，儿啊，你没事吧？”
白薇薇抬眸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楚老太太，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来正抚摸着楚二牛的脸，沧桑的眸子里挤着混浊的眼泪。
“娘，你怎来了？”楚二牛双手托住自己母亲的胳膊，声音有些沙哑。
“娘听人说你遭了刘家公子的打，就赶紧过来看看，儿啊，你这头上的伤疼不疼？啊？”楚老太太询问着，干巴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
“俺没事，娘，幸亏娘子救了俺。”楚二牛一说起这个，语气变的有些兴奋。
虽然这话说的有些牵强，但好似也是那么回事，没有白薇薇，楚二牛也许就遭了小人暗算。
楚老太太一听这话，目光投向手里拿着抹布的白薇薇，似乎有些不相信楚二牛说的话。
看到楚老太太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白薇薇有些手足无措，喊一声阿姨？又怕古代人理解不了，叫一声娘？她又实在是叫不出来。
没办法，只能微微点头示意。
楚老太太面色忽而一冷，语气也有些不悦：“她一个妇道人家，又怎生救的了你？儿啊，你就莫再为她开脱，娘虽然年纪大了，可脑子并不糊涂。”
楚二牛一听这话有些急了：“娘，俺没有骗你，娘子她会武功！”
一听武功两个字，白薇薇心头一愣。
楚老太太摇了摇头，对楚二牛的话更是不信，她从袖子里取出一只玉簪来，偷偷塞进了楚二牛的手里：“儿，你走的时候分文未取，就连被子都未带走，苦了你了，娘这里有一只玉簪，值些银两，你拿去当了，补贴家用。”
白薇薇瞅在眼里，楚老太太虽然对钟未晞这个儿媳不好，但对自己儿子那可是真的好。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哟，还有玉簪子呢！”一声轻佻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楚二牛手中的玉簪被夺走紧紧握在汪凤莲手中。
楚老太太登时就傻眼了。
“凤莲，你……”
汪凤莲眯着眼睛细细看了看手中的玉簪，看着楚老太太，面色铁青：“老太太，你可真狠心，你儿子大牛风里来雨里去，与人做长工受尽艰苦，你未曾接济一钱银子，如今却拿着玉簪送与一个外人，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凤莲，二牛昨日离家只取一捧米，分文未取，往后日子艰苦，我为人母，怎能坐视不理？”楚老太太有些急了，她知道自家这个儿媳不是好惹的。
“娘，我看你是老糊涂了，楚二牛早已不是你儿子，楚大牛才是你儿子。”
“二牛年轻不懂事，凤莲，你就将玉簪送与二牛，改日娘再送你和大牛一支，行吗？”楚老太太颤巍巍地迈步，走到汪凤莲面前，伸手抓住汪凤莲的袖子。
“做梦！”汪凤莲奋力甩开了楚老太太的手，使得楚老太太几欲摔倒，幸亏楚二牛眼疾手快，给扶住了。
“我告诉你，我敬你是大牛亲娘，不与你计较，楚二牛已不是楚家人，你再敢偷偷塞东西给他，有你好果子吃！”汪凤莲捋起了袖子，恶狠狠地瞪着楚老太太。
这画面让白薇薇有点看不下去，哪有儿媳这么跟自己婆婆说话的？
“喂，你怎么这么跟自己婆婆说话？一点最基本的家教都没有吗？”
汪凤莲闻言，叉着腰瞪着白薇薇，呵斥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还有脸说话，一定是你忽悠老太太拿玉簪出来接济二牛，偷人也就罢了，如今还这么多心机，我呸！”
这话白薇薇就不爱听了，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干呐！
“我说姓汪的，你的狗嘴里就说不出一句人话吗？”
一听到白薇薇骂自己是狗，汪凤莲气的浑身打颤，指着白薇薇的鼻子破口大骂道：“姓钟的，你这个贱女人，偷人让楚家蒙羞，到底是谁没有家教？”
张口闭口就是贱女人，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白薇薇一个闪步过去，一巴掌抽在了汪凤莲的脸上。
啪！
汪凤莲愣住了。
楚老太太和楚二牛也愣住了。
“你……你……”汪凤莲气的手指都颤抖了起来：“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打你的长辈！”
白薇薇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刚刚好像有人说楚二牛已经不是楚家人，既然不是，你又怎么能算是我的长辈？再说，我这是替你爹娘教育你，不用谢。”
“你敢打我？老娘跟你拼了！”汪凤莲大叫了一声，张牙舞爪地要冲向白薇薇。
然而一把屠刀却横在了她面前。
楚二牛眼神凌厉，冷冷地看着汪凤莲。
汪凤莲气的直翻白眼，后退了两步，咬牙切齿地道：“好，好，你们两个有种，给老娘等着！”
“切！”白薇薇不屑地切了一声。
直到汪凤莲跑出去数米远，楚老太太还是没能震惊中回过神来。
以前的时候，汪凤莲性子急躁彪悍，总是排挤欺负有些羸弱的钟未晞，一直都占着上风，钟未晞平日里对汪凤莲也一直都是唯唯诺诺，未曾顶撞一次。
可现在自己的二儿媳竟然直接给了大儿媳一巴掌，这让楚老太太很是惊愕。
“二房家的，凤莲是你嫂子，你怎能动手打她？真是太不像话了！”
楚老太太这句没来由的斥责令白薇薇一脸懵逼。
自己刚刚可是为她发声的，现在反过头来责怪自己，这算什么事？
得，真是出力不讨好！
楚老太太又对二牛道：“儿啊，这泼妇竟动手打了你凤莲嫂子，坏了人伦纲常，你还守着她做甚？”
白薇薇越听越懵逼，这古人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思想？
“娘，娘子她也是一时情急，您就别责怪她了，快些回家去吧。”楚二牛柔声劝慰着自己的母亲。
楚老太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依依不舍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才慢悠悠地转过了身，拄着拐杖离开了。
虽然受了些委屈，但白薇薇也没有放在心上，和楚二牛花费了半天，才将卖肉铺子给收拾好了，烧饼也早已变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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