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东是直接拉着周芽芽离开了办公室，没再给那个人一句说话的机会。
一路上默不作声，气氛十分诡异。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江成东。
不是回酒店的路，江成东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显然慌乱了。
周芽芽上前拉住了他手臂，握住了他的手，随即看了周遭，看到了一家招待所。
周芽芽开了一间房，如果让江成东这般浑浑噩噩地回去，一定会被厂里的人察觉，更怕的是，那个萧长波会派人在酒店对他守株待兔。
“先去洗个澡，放松一下好不好？”
周芽芽拉着他进了卫生间的门。
江成东如同失去了灵魂与思考能力一般，连行为都被周芽芽安排，最后周芽芽只能放好水，让他脱光衣服进浴缸里泡一泡，那个年代，酒店都有小浴缸。
江成东在卫生间呆了好久，久到周芽芽坐不住，敲了好多次的门，他才开，穿的还是昨天的衣服。
这人真的是令人心疼的人。
周芽芽拉着他依靠在床上，侧身将他抱住。
房间寂静，原本江成东心中各种憧憬的暧昧都化为虚无，这一刻，只有悲伤和黯然。
“这么多年，你有想过找自己的父母吗？”周芽芽在黑暗中询问。
怀中的人僵硬了下。
“没想过。”
这样的答案多么直接干脆。
“那你现在还在难过吗？”
“芽芽，我没有难过。”话这么说，人倒是抱她越抱越紧。
周芽芽干脆啥也不说了。
“睡一觉吧，别多想了，你还有我陪着你呢。”
江成东很听话地睡着了。
半夜里。
周芽芽迷迷糊糊地苏醒过来，身旁没有人，紧张地坐起身，看着窗户旁，男人高大的身影，没有以往的稳重，他还是很在乎的。
周芽芽从身后抱住他。
“睡不着吗？”
江成东低头，看着身前的藕臂，不由自主地握住，将她带入自己的怀中。
下巴抵着她的发心。
“我吵到你了？”
“怎么会，不过就算吵到也无所谓，我心甘情愿，毕竟连房我都跟你来开了，还在乎这个。”
周芽芽缓和气氛，打趣地说道。
江成东盯着她看，看了好一会，又情不自禁地将她抱住。
“对我来说，有你，有婶子，还有阳阳和奶奶就够了，芽芽，我想要的家人只有你。”
这种时机下告白？
周芽芽噗嗤笑出声，他恐怕自己都不知道。
“成东哥，当你出现在警察局，义无反顾地要帮我，当你拿出所有的积蓄，不求回报地赠与，当你为我四处奔波，为我打点一切的时候，当我画出蹩脚的图纸，而你一眼就能明白看懂的时候，在我心里，这个世界上，你就是我最需要的人，我的爱人。”
周芽芽的告白让江成东红了眼，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抚摸她的脸颊。
她的肌肤很嫩滑，她的眼睛会说话，她的鼻尖很小巧，她的唇……唇……他很想知道味道。
当初吻来临时，那般的自然而然。
周芽芽感受到他情难自已地靠近，慢慢地摸索，喷出上她的唇后，蹩脚地磨蹭，两颗躁动的心啊，那心脏跳动的声音，周芽芽紧紧地捏住他的衬衫，被烫的平整的衬衫在她的手下，被蹂躏了。
江成东舍不得放开，可是他担心她不呼吸，所以舍不得地松开了。
近在咫尺的脸，周芽芽红了一整张，他的耳朵也红了。
“你好甜。”
“我吃了甜点啊，你给我拿的。”
“比那些甜点更甜，我可以再亲吻你吗？芽芽，我想……想要得到更多你的味道。”
犯罪啊，这让周芽芽有着五雷轰顶之感，这人粗，说得情话都粗糙，可是越粗糙，就越直击人心。
“芽芽我……”周芽芽听不下去他要再说什么，索性自己踮起脚尖，亲吻住他的唇。
别样的刺激。
周芽芽前世不是没有偷偷给小男生亲嘴过，可那就是小儿科，和现在比，简直天差地别。
江成东感受到她的主动，感受到她炙热的气息，还有她过于异常的甜美，这样的美梦，午夜梦回，他不知道悄悄地做过多少次，他还记得第一次做梦，梦到自己亲吻她，第二天醒来，就无法面对她了，那种浓浓的愧疚感，就像是亵渎一般。
可那一次就像是开了口子一般，他的梦里开始充斥着各种美好。
从牵手到拥抱，再到接吻，再多跟多跟多的难以启齿的甜美。
他的手已经不自觉地付诸实践，抚摸上周芽芽遗漏在的美背。
摸起来果然很丝滑，很舒服，很销魂。
“芽芽。”
“芽芽。”
接连叫了两声。
周芽芽睁开眼，看着他还亲嘬自己的嘴边。
“你好甜，真的好甜。”
来自江成东身上炙热的温度完整地传达到了周芽芽身上，周芽芽说不紧张畏缩是假的。
“你的唇好软，你的味道比我想象中更加甜美，我快要为你疯了。”
江成东喃喃低语着。
周芽芽抬起眼里。
“想象中，你到底都想象了什么？”
江成东眼中终于退却了黯然哀伤，换上了一一愉悦。
“想你是我老婆，想你让我抱，让我亲，想你喊我哥哥。”
“……”
这人是喝醉了吗，尽说些这么令人羞耻万分的话。
“你讨厌。”
周芽芽打了他胸膛一下，江成东拉着她的手又多打了两下。
“用点劲打，我不嫌疼的，给媳妇打，我高兴。”
“别叫我媳妇。”
“你说给我叫的。”
“……”周芽芽有种拿石头砸了自己脚的错觉。
“江成东，我有没有告诉你，你真的，真的是我见过最好的男人，没人比你还要好，所以不准独自黯然神伤，也不准自我厌恶，你要知道，我周芽芽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你，现在的你，所以，不准自卑，不准难过，如果你不想让我跟着难过的话。”
周芽芽不知道该给予他什么样的安慰，只能这样使着小手段，偏偏这些手段，都要要了江成东的命一般。
他怎么能不爱她啊，他简直要痴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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