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明从昏睡中醒了过来。
他并没有太过于老年昏聩。
相反,他还掌握着时间的赤色沙尘。
一年年,一月月……
那是多少个日日夜夜。
那是多少个白昼与黑暗。
世界陷入了永恒的荒芜与凋零。
在那塞壬河畔,是否有人在弹唱着哀歌。
那是最为伟大的七宗罪。
它们的体型很是庞大,臃肿,超脱世俗的想象。
它们是那极其罪恶的象征。
代表了宇宙间最恶的力量。
这七位远古魔王,远古七宗罪从它们的诞生之日起,就心怀着一个惨烈的目标。
那就是毁灭掉一切。
带着可歌可泣的时间。
然而时间就像是一把利刃,恒定地向着前方推进着,却又是改变着这世间所包含所拥有的一切。
沈黎明兀自推开了窗户,一阵凝重的寒意裹着雾气像是利剑一般穿透了他。
穿在他的胸膛,他的脑海,他的眼角。
然而文字,符号,图片,声音,这些在人类脑海中所反应的东西,这是不灭的信息,那一个异常庞大的数据库正在沈黎明的脑海之中形成。
他的家坐落在一处高楼的顶层,因此他可以轻而易举的俯视这世间所有的一切。
就像是巨人在俯瞰脚下的蝼蚁,就像是万古长存的神明在轻蔑的俯视和嘲弄着脚下在黑暗是时代挣扎的人类。
于是,至于沈黎明所看到的人间炼狱景象。
那是逼仄。
那是阴沉。
那是寒冷。
那完全都是窒息一般的夺命感觉。
但这并没有什么。
人类总是要生存的,每个人都想要活下去。
因此无论是与非,对与错……都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般的假象罢了。
沈黎明的灰色眸子有些深沉。
他是在思考和担忧。
他不是在忧虑着自己的功过和荣辱,在这个世界的名利与荣耀,他丝毫不介意。
从他的一切都被那个人类的生命基地毁掉后,沈黎明就一直待在这个灰暗压抑和狭窄的阁楼里,听着窗外女人摇晃着婴儿车所发出的清脆声音……
那才真的是生命呢。
这些天来,沈黎明的思想一直都沉浸在另外一个美妙的世界里。
他深深地明白,现实的世界无论多么灰暗,多么苍白无力,都未免太过于枯燥乏味了些。
对啊!
就是枯燥和乏味。
让人厌恶的想要死去的枯燥与乏味。
黑暗,林立,巨兽,天神,摇摆不定的时钟。
加冕着昔日的罪恶王冠。
那是长空之中的伟大和胜烈的荣耀。
在那个梦幻如影的世界里,他以光速奔跑和飞行,他乘坐着遮天蔽日的星际飞船,跨越虫洞,跨越星空,横跨光年,超脱黑洞,去寻求上帝所遗留下来的真实之美感。
沈黎明很清楚的明白,这都不过只是一场幻想罢了。
就像镜子跌落于地面。
破碎了……
沈黎明的忧虑似乎要深远的多。
在前不久的深沉睡梦之中,他似乎听到了一种异常可怕的声音。
那庞大的声音就宛如洪水,火山,于是世界崩坏了。
他从梦中惊醒。
原来那异常纷杂的声音不过仅仅只是门外那婴儿的啼哭声罢了。
于是,沈黎明再度睡去。
这次没有了婴儿的啼哭声,没有了远古巨兽的强硬咆哮,也没有了
就像是浩大的海洋在退潮之时,黑色的奇怪的礁石赫然出现在沈黎明的脑海之中。
那是一个致命的,永恒的,关乎整个族群的问题。
人类还会有未来吗?
于是,这个问题就像是熊熊燃烧的烈火一样煎熬着他。
沈黎明把自己想象成为一只蛋,蛋壳是他的铠甲,而他躺在热气滚滚的铁锅上,任铠甲如何坚韧,如何强悍,恐怕那依然敌不过来自于地狱烈火的恐怖灼烧。
直面而来的,
注定是死亡深渊的气息。
沈黎明有时候很想用窗帘和思索把他自己和外部的世界给隔开。
但是他完全做不到。
肯定做不到啊。
一如当年的勇往。
一如当年的热泪盈眶。
沈黎明站了起来,身躯肃穆如同山岳,脸色沉重如同古代的大理石雕像。
瘦小的身影有些形单影只。
有些那不可言喻的孤独脆弱感伤和情怀。
这是思考者的发问,他始终都在关注着人类未来的命运。
世界上有太多的问题都在困扰着他,这让他很苦恼。
身为一个来自于过去时代的面壁者,他手中握着,承载着人类的星河和希望,可他现在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没有办法。
他没有拯救人类的出路。
这是一个死亡之局。
注定要死亡的游戏和笔记,是没有解题办法的。
有时候,沈黎明在长久的睡梦中梦到了一片毁灭般的荒原,那上面依然还残存着被即将落下,即将凋零的残阳所映照着的残雪。
雪花纷飞,飘散如花。
于是,沈黎明试图跑出这片死亡一般的荒原。
可是呢,死亡荒原未免太过于庞大了。
甚至于无边无际。
再到后来,沈黎明看到了那无尽的海洋。
凄美的残阳之中映衬着极度血色的海洋。
到了那个时候,他才真正的明白,整个世界都是覆盖着残血的荒原。
原来世界就是雪色的啊。
像是凛冬的末日风暴。
这可是人类的最后的冬天啊。
冻土长存,时间抹去不它的痕迹。
一如当年的风范。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早晨。
东西方向的日已经升腾而起,然而被灰雾所阻挡覆盖,这就是铁一般的帷幕。
在这刚刚出现的灰色雾气阴影之下,人类的渺茫未来就像是这秋天的夜雨一样阴暗而迷蒙,狂乱而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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