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化身“知心姐姐”,说了一大堆贴心话。
再看那女子,仍然立在原地,垂眸不语,似有千千话语。
刹那之间,一个猜想悄然爬上云锦书心头。
不是吧不是吧,古代的男人不行,可这女人都都这么讲究套路的吗?
“禾禾。”
她叫女子的名字,她听陆星画这样称呼她,或许,那是她的昵称?
想了想,云锦书又问了一句:“可以这样称呼你吧。”
那女子点点头。
云锦书这才往下说去:
“你可是想让太子多为你操心几分?想看他为你着急、为你不顾一切的样子?你不想就这样回去?”
闻听云锦书的话,那女子先是一愣,继而不自觉地点点头,微红了脸。
云锦书一阵感慨。
果然,女人能作这件事是遗传,老祖宗早已把此基因印刻在了我们的骨子里。
不论朝代、不论身份,自古以来都没带变样的。
传承作精本色,守护女性初心。
看来网上清一色《xxx的满分作精》这样的小说,竟然是有迹可循、有理可依的。
漂亮!
“女人当真麻烦!”
听闻两个女人的对话,白衣男子立在一旁。
他一时搞不明白。
何以自己一下子招惹了两个女人,还都是与陆星画有关的女人。
自己到底是在给他制造麻烦还是给自己制造麻烦?
罢了罢了,新帐旧帐,自己一定会向那陆星画讨回来!
可是现在,如何安顿这两个女子才是他头疼的问题。
无奈之下,白衣男子只得携带两位女子继续前行,不多时便来到一处精致民宿。
飞檐青瓦,林家野径。
此民宿虽坐落于闹市,却别有一番清净怡然的享受,装修摆设清净雅致,颇有品味,令人心旷神怡。
白衣男子熟门熟路地穿宅越院,带领两人办理checkin。
而后,将后院两间套房的房卡分别交予她们手中,自己则默默告辞,去往前院,心情似郁郁寡欢。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民宿中的三人各怀心事,全部未眠。
云锦书有些意外。
她进来便知,这民宿只招待vip会员,一看就是高端小众级别的,价格不菲。
白衣男子一介车夫出手竟阔绰到这种地步?
从牧云国的偶遇、搭乘顺风驴,再到太子府相救,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一步步,一层层,似乎有一张无形的大手在操纵,自己只是循着设计好的剧情一路演下来。
从哪一步开始出错了呢?
她理不清。
也罢,自己穿越而来,本身即为一件稀奇古怪之事,想必也不会再有比之更离奇的故事了。
整理不出个头绪来,她只好将火锅、鹅肝、奶茶等在心里默默品咂一番,方才倚着枕头沉沉睡去。
那个叫“禾禾”的女子此刻却毫无睡意。
她甚至怀有一丝兴奋。
17年来首次在外过夜。
这种感觉新鲜刺激,灼灼的叛逆心理烧得她胸中激荡。
她甚至希望陆星画不要太早找来,她要跟着他们好好玩上几天才不枉自己出宫这一回。
清凉的月光洒进屋内。
白衣男子抱臂躺于床上。
散去白日里挂于眉梢眼角的笑意,他仰望屋顶,眼中竟染上一丝孤寂意味。
这祖宅,如今只能以民宿的名义住进来。
脸靠于冷枕之上,白衣男子暗自通神——
祖宗先人有灵,我终于回来了,你们有什么话,就在梦中对我说吧……
一夜。
梦,是没有梦的。
十余载无祭奠无供奉,祖先们再有英灵恐也难以存继。
魂魄的绝灭,才是真的死。
他此生的夙念皆在报家仇雪家恨,认定不会结婚生子。
自己之后,叶家或许再无后人。
这个大家族的唯一末代的苗裔,不免悲从心起。
悲尽恨来,他眯眼——
一个陆星画的官配妻子,一个太子府中人,他在想要怎样用好手中这两张王牌。
自己如今正在承受的,定要悉数奉还在陆星画身上。
岂不知。
他躺在床上想着陆星画,陆星画亦坐在榻上想着他。
他身份成谜,缘何要与自己为敌?
他几次三番试探冒犯,为何总在一触即发的时候点到为止?
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带着这些疑问,陆星画被迫成为一个暴躁的“思考者”。
苏东坡看他解不出答案,不禁挑眉上前。
“我说太子,既然没有证据,何不就放了他们,暂时由着他们去。”
陆星画剑眉紧拧。
“不能放,我有被冒犯到。”
从太子府带人走,他不要面子的啊!
东坡却不以为然:“禾禾都报了平安信回来,太子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倒不如悄悄派人暗中观察,看他们到底在做些什么。”
“鸡鸣狗盗之辈,还能做些什么!”
陆星画满眼不屑。
苏东坡却不这么认为。
他口中的“平安信”乃陆氏皇族独家代码暗号。
禾禾既已发了平安信回来,就说明她已经是绝对安全的。
不过,她只说请他们“勿念”,却说不清自己具体身在何处。
嗯哼,颇耐人寻味。
莫非她也跟自己一样,已经被那奇葩女子蛊惑,心思早已动摇?
……
第二日,三个人皆是早早醒来,那叫禾禾的女子淡定吃着早茶,根本不提要走的事情。
“你不着急回去?”
“不急不急。”
“你不怕陆星画着急?”
“啊,这……我不怕……”
女子低头,似有难言之隐。又见云锦书与白衣男子皆是好奇地盯着自己,方才硬着头皮往下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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