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请不要为难我。”
狠着心将顾明希的手拂开,欠身转身走进去。
顾明希的手空空的抓了一把冰冷的空气,想跟白言,可已经有人拦在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夫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南司沉声,眼神掠过白言的背影,还好他没心软。
如果不是夫人放火伤了小姐,触及到阁下的底线,阁下怎么会把小姐带走。这一切都是夫人自作孽,不可活!
顾明希苍白的脸色惨然一笑,干裂的唇瓣低声的重复着他的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个当初是为何要随母亲住进龙鳞,还是为何要一把火烧了龙鳞,又或是何必为了秦远去求龙裴,把自己推到如斯境地。
无论哪个当初,都是冥冥注定好的,已过去无法回头。
顾明希回过神时南司已经进去了,门口守着人她进不去,转身坐在门对面的花坛旁。既然龙裴不肯见她,她就在这里等!
她要等到龙裴,要回烟儿!
耸立的大厦,反光的一面玻璃后挺拔的身影冷峻,眸光远远的看着那缩小的人影阴翳的眸子并未有任何的情绪。双手放在身后,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白言敲门而入,看到窗前的身影,忍不住开口:“夫人已经在下面等了三个小时,脸色不是很好。”
龙裴沉默,仿若未闻。
白言犹豫下又道:“气象局那边的消息,一会很可能有暴雨,夫人的身子虚弱,这样恐怕会……”
“等。”薄情的唇瓣挤出一个字,阴翳的眸子敛光。自小生长在这个圈子里,最忌讳的就是心浮气躁,比的就是隐忍和耐力。
白言瞬间明白他的意思,虽然知道阁下用这样的方式对夫人有些残忍,但他们做事向来是用最简洁有效的办法!
下午果然下起暴雨,冷风瑟瑟,顾明希坐在花坛前双手忍不住的抱住自己,在风中颤抖。浑身湿透了,长长的黑发服帖的趴在颈脖,瞳孔里蒙着气雾,眉心却隐着倔强!
她不会放弃的,她要见到龙裴,只有这一种办法。
总统府来往的人并不多,加上下大雨也没有人注意到她,任由她独自在大雨里哆嗦,找不到一块避风雨的地方。眸光不时抬起看向对面耸立在大雨中的高楼,贝齿咬了咬粉嫩的唇瓣,深呼吸又垂下眼帘。
大雨下了近两个小时,由大转小,办公室里的白言眼神不由自主的扫向窗外,还在淅淅沥沥的雨水,余光在扫向阁下。
无动于衷,专心致志的处理着公事,没有半点的分心,像完全不知道夫人就在下面等着一样。
顾明希坐的太久,血液都凝固住一样,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动了动手指想站起来活动下,刚刚站起来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场景一晃一晃的突然黑起来;整个人跌倒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垂下的眼帘还闪烁着不甘心和倔强,撑了几秒仿佛看见有人走进自己后撑不下去闭上了眼睛。
白言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接听没说话,放下手机看向龙裴,“阁下,夫人在雨里昏倒了,现在被送在一楼的休息室。”
龙裴手里的钢笔停顿,抬起头看着他的眸光滞了一下,“你送她回去。”
白言神色有些意外,夫人已经这样了,阁下竟然还不肯见夫人。“我知道了。”站起来转身要离开办公室。
走到门口时,听到身后传来的阴沉嗓音,“明天帮我安排一个小时出来。”
白言微怔下,忽然想起来明天是阁下每年都要消失两天的日子,往年都是两天,今年只要一个小时;细想下瞬间反应过来,“我明白该怎么做。”
待白言出去后,龙裴放下了钢笔,站起来步伐走向了窗口,往下看,眸光久久收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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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言送顾明希回豪庭花园,让千殇过来给她看看,因为发现夫人有些异样,似乎发烧了。
佣人帮顾明希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千殇为她打了退烧针,开药让她醒来就要吃。
顾明希昏迷时还不断的在呢喃着烟儿,脸颊烧的通红,眼角的泪是毫无意识的往下流。千殇用纸巾轻轻的擦去,声音有些不忿,“阁下对夫人是不是太残忍了!”
夫人这半年遭受了多少罪!
白言站在一旁,眼里有着心疼,更多的是无能为力,“阁下的事轮不到我们评价。”
千殇回头瞪他,“要是不三天两头的来让我医治夫人,你看我懒不懒的说一个字。”
白言知道千殇性格古怪,喜怒不定,除了阁下她对任何人都没什么礼貌客气可言,如今对夫人关心倒也是新奇。
“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只是腿上和手掌的伤有点麻烦,被感染了。就算好了也要留下疤痕!”千殇收拾着东西,看了一眼夫人,眼底划过失望,“夫人根本就是在自虐。”
再好的医生遇见不听话的病人也是庸医。
千殇留下药先走了,白言留下来吩咐人好生照顾夫人,没多久顾明希醒来,迷惘的眼神看到自己回到熟悉的地方,眼底划过失落。声音里划过一丝恨意,“他还是不肯见我!”不肯把女儿还给她!
“夫人,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如果你病倒了,该怎么要回小姐?”白言知道劝她没用,只有拿小姐来劝她。
——烟儿!
顾明希眼眶一红,双手揪着床单,被火烧的喉咙发出沙哑的声音:“我一定会要回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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