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日,原以为接下来要发生大事,是与路府有关的,我还拼了命地防备着,就怕路府出事,结果,出事的是路千余那里。
“三爷病得不清醒,今早我去那边问了问,校尉覃邱延说,昨夜还好好的。”路叔回来禀报,清宜坐在我一旁喝茶,仿佛事与她无关,“三夫人,不如,您回去看看吧。”
我在这件事上,没有话语权,毕竟他夫妻之间的事,最好不要有人掺合进来。路千余做了完全不给情面的事,确实是活该。
“姐姐,你觉得我该回去吗。”
清宜抛来的送命题,我可不敢回答,这样的问题,又在前日他们吵架之后问来,简直就是递刀子。
“不想去,咱们就别去了,但好歹是一家人,哪怕闹了矛盾,我怎么也要过去一趟。”弄清楚路千余的情况要紧,“毕竟是路千夜他弟弟,肯定不能就当没事发生。”
“那姐姐去吧,若他路千余没什么活的意思了,就带孩子们去守着。”清宜现在每一句话,都是刀子,他们之间,竟然真的撕裂成了这样,“乏了,姐姐我回院子躺着。”
也不能总是躺啊,自从他们闹了一出后,清宜越发嗜睡,小猫似的,虽然请太医来看过了,我总是觉得不太心安。
花千放说外头准备好了车马,随时可以出门去,我想了想,也不要那么着急忙吼的,毕竟太医已经去了将军府。
“路千余是个什么状况,你可打听了?”慢悠悠喝了一杯茶,我才开口回答花千放,“前日那个在将军府探头的神秘人,钟牧琛帮着查了没?”
“听闻魔症了,身体无恙,脑子不清醒,见了谁都喊他带回来的那小妾的名字。”花千放与我说,说着自己也坐下来喝茶,并觉得不对劲,“我倒是听说深洲江湖市井里有一种迷药,给人用了,会使人产生幻觉。”
这样的神药,难不成又是汀兰花、海生紫菀之类的泛陆神奇植物?
曾看小说时,大家妄议穿越之事,大多数人说学好医理,在异世界天下无敌……我觉得幸好不像我这样,来到一个很多东西定义不太相同的世界,不算有用。
这些神奇植物,地球上可难寻。
“这种植物叫做柏尾草,生长于无妄海域的海岸边,是深洲南夷黑道门派喜欢的迷药。”花千放继续告知,“但我从未听说江府与深洲南夷有什么交情,不一定就是江如云的人所为。”
我明白,花千放对江如云,多少记得旧日情分。但若是路千余真真中的白尾草毒,想来我一定要派人到深洲一查。
“走,咱们看看去,这路千余中毒了,嘴里嘀咕的是他小妾这事,我倒觉得荒唐。”替清宜不值,她把自己托付给这样的男人,也算是瞎了眼,“路叔,还望你好好看着清宜,切莫别让她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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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路千余处,这一次那个把门的侍卫倒是恭敬了很多,出来迎接的人,是瞧不上我和花千放,但不得不行礼的覃邱延。
“大人亲自过来,这一次又是要为三夫人说什么话?”覃邱延没好气地说,“早上路管家来过,也问了将军的状况,怎么又来了。”
我倒是不想跟一个不足三品的振威校尉争论起来,径直走过玄关,穿过长廊,推开了路千余住处的门。
“玉宵,玉宵你可别来找我!”
几人锢着他,任他在屋子里撒野。我仔细看屋子里遍地狼藉,也是惊了,没个当家的女人在,这帮老爷们都不知道收拾收拾。
他嘴里喊的是“玉宵别来找我”,我听着味儿不对,分明那夜玉宵很明显是从楼上掉下来,因而身亡,怎么还找不找的。
“路千余,你可看我是谁?”我凑过去,想着既然咱好歹是个女的,又是他讨厌的人,肯定能刺激他,保不齐就唤醒了,“花千放,倒杯茶给我。”
电视剧不都是这样演的吗,不清醒,那泼水就好了,浇他个狗血淋头,反正老娘也很愤怒他那天晚上不分青红皂白欺负清宜。
“魔鬼,你是魔鬼!”
路千余伸手就推开我,若不是花千放身手敏捷接住我,我还真就撞上了后头的大柜子。我身娇力薄的,肯定摔出问题来。
看着花千放手里还端着我让他倒的那杯茶,我静静一看,竟然没有撒出来,好家伙,原来花千放的武功之高,竟然到了这般地步。
若如此说来,江如云父子的武功,那可真是令人害怕。
“没事吧。”
花千放问我。我从他臂膀里起身来,摇了摇头,端走了他手里的茶杯,又到路千余面前,直接泼了他一脸。
跟电视剧演的不一样啊,这家伙被泼时是愣了一秒,扭头就还是指着我喊魔鬼。嘿,这家伙,真魔症了。
“覃校尉,太医方才来过,怎么说的?”我知道覃邱延这个莽夫不喜欢我,但毕竟在府中,只能问他,“前几日可有什么异常,玉宵死后,还发生了什么?”
莫名其妙魔症,又有花千放说柏尾草在前,我心里大概有了猜想,但不能确定。
“能发生什么,我家将军从不与人为敌。”覃邱延看着我,仍旧是一副自傲姿态,“我们做武将的,不像你们文人,个个都是人精。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顺眼,谁害谁,查都查不清。”
我没有生气的原因是,覃邱延说的就是长京城文臣勾心斗角的真相。这年头还有人敢憨头憨脑直接说,也是人间少有了。
“路千余没和他人树敌?”
我只能点到为止,他曾经也是跟着我和路千夜能发动宫廷政变的人,你说没个敌人,那是不可能的。
这年头,不是非要你明面上树敌了,才会有敌人。
“前日那个在屋檐上观望的神秘人,你们府中可查过?”我又继续问,那个神秘人当时费尽心机把花千放和连遥城往城外墓地引,还真是让人不由得生疑,“那个人,是深洲人。”
钟牧琛来的消息,说在长京城曾经属于李瑞名下的一家酒馆里,见到了这个人,他用着深洲口音在和里面的深洲商人闲谈。
所以当时花千放联想到了深洲南夷柏尾草,但还没有证据证明就是那东西。
“深洲人的话,我想到了一种叫柏尾草的东西。”
覃邱延忽然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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