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丸银挑了挑眉毛,笑嘻嘻地说,“蓝染队长,你在说什么我不懂啊~”
蓝染看着,听着,感受着市丸银语气里轻描淡写背后的一丝咬牙切齿,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后悔把那女人送出战局之外。
拉进来,会不会更有趣?
浦原喜助救人失败后,蓝染曾去忏罪宫看过她一次。当然,这连市丸银都不知道。
他看着那个一身白衣的女子表情木然地坐在窗边,月光打在她的脸上,留下大片大片阴影。轮廓分明的侧脸映入他眼帘,不可抑制地,蓝染又想到了那一堆悲壮的形容词。
市丸银放水,他猜得到。但尽管如此,他还是下了‘杀死浦原喜助’的命令。
有那么一瞬间,他看着不远处融入黑暗的女子,忽然很想知道,若是她死了,会不会就没有这么多麻烦了?
只是,他没有动手,反而向她提出了邀请。
早在当年西洞院墨年考真央的时候,蓝染曾仔细看过她答过的考卷,对于她那身体和灵力之间的一套特殊的辨证关系非常地好奇。
并不是很困难地,他知道了这个女人体质的秘密。
但是,联想到崩玉,却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他的初衷,不过是为了牵制市丸银而已。
只要她在自己身边一天,市丸银便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例如说,所谓的背叛。
蓝染知道,西洞院墨年从来也永远都不会忠于自己,即使她来到了虚圈,却也从来没有忘记过曾经他们对她的伤害。
刀刃相交火花四溅,蓝染看着眼前难得有着些许激动表情的女人,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最后的最后,他们还是走上完全不同的道路。
当年的‘殊途同归’,只不过是蓝染惣右介一生之中,少有的幻想而已。
战斗最后以一记‘黑棺’结束,他受重伤,她跌落断界。
这不是什么两情相悦者因为宿命而不得不对立战斗的桥段,他只是利用,她只是讨债。
市丸银最后的那一刀,救了他的同时,也给了墨年足够的时间拉开两人距离。这种方式,或许是最好的。谁也不背叛,谁也不守护。
他不怪市丸银,不怪墨年。
走到这样一步,不是他所能控制的。蓝染惣右介有这样的自知之明。
在被黑棺的漫漫黑色包围时,有那么一瞬间,蓝染想过就此收手。
但这个想法只出现了不到一秒,便立刻又被他否决掉了。
成王败寇,他蓝染惣右介赢,赢的起,输,更输得起。
他从不觉得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有什么错。所谓的正义与邪恶,聪明人都不会去妄下断语。他不会如此,西洞院墨年也不会如此。
虚圈和尸魂界对立,虚圈就一定是邪恶的一方么?
他忍不住想起了许久之前,他曾问过墨年的这个问题。
当时,那个女人正穿着稀奇古怪的和服坐在自己身边喝着红茶。
“恩,正义与邪恶?”她抬眼,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那些东西你在乎过?”
蓝染对她那夸张的表情很是感兴趣,反问,“怎么?”
西洞院墨年叹了口气,“你要是在乎这些,那我得多欣慰……蓝染惣右介终于决定放下自己枭雄的角色,转行救世英雄了。”
“……”
听着她的话,一旁的市丸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蓝染惣右介看着,也勾了勾嘴角笑了起来。
正义如何,邪恶如何,像他这样的人,生就一定生的辉煌炽热,死就一定死的悲壮惨烈。
真乎浮世又值多少?
“蓝染队长,介意我说句话吗?”沉默了半天的西洞院墨年再次抬起头。
蓝染惣右介看了一眼自己手中已经空了的杯子,随意地放在桌上,微笑地点了点头。
她顿了顿,才缓慢开口:“很久以前我曾听过一句话,愚者英雄共白骨。”
然后,便再也没有下文。
蓝染惣右介听着,闭上了眼睛。
梦里一片荒原,空旷无比。
他所追求的是什么?
千秋大业下的歌舞升平,还是南征北战后的埋骨荒原?
都不是。
从一开始,他所追求的,也只不过是自己胸中那一抹认同。并不是一定要名垂千古,但也怕被时间的洪流和历史的迁徙磨平了棱角。
他只想试试自己究竟能走多远而已。
只一句‘愚者英雄共白骨’,忽然让他心中一片流云混沌。什么王键,什么崩玉,什么立于天之上,顷刻间通通沉到了最底。
倦马嘶风,雄师折戟,英雄末路,青山埋骨。
自己迟早要迎接这些。
这道理,他百年前就已经知道了。
.
后来的后来,一切都结束了。
蓝染惣右介依然坐在虚圈冰冷的宫殿里,身边的人都被他打发了下去。
这是一个专门用来回忆的时间。
三个小时前,西洞院墨年刚刚拜访过他。
一百年又是一百年,她一点都没变。
那个曾经他试图改变的世界也一点都没变。
只不过是又一个平衡点而已。
无论是市丸银,还是墨年,是虚圈,还是尸魂界。
有些东西是人一生之中,一定会承受的。
蓝染惣右介从来都不怕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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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气 蓝爷的番外呈上。
写的我累死了蓝爷没有爱情,有的只是胸中那股雄心壮志。好难写……好难写……
但愿亲们会喜欢。
下一篇,朽木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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