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成天守在病床前,不可能请到这么长的假吧。”
“可是这么好的工作辞了,去哪里再找啊?”师雅想不通。
紫屿一摊手,表示她也不解。
明莉不冷不热地画着眉毛插嘴:“你还是管好你家峻男,她那个医生八字都没有一撇,到现在我们都没见过影子,谁知道人家对她上不上心。”
师雅眉毛一竖,正好心火大盛无处发泄,冷笑道:“人家不上心也比有些人被人玩了还觉得占便宜的好。”
“你说谁?”明莉扔了镜子跳过来。她的新男友是个外企部门总管,长得也不错,开始引得班里女生好一阵羡慕,可有一次师雅看见那男的在街上挽着个看上去比他大几岁的女人卿卿我我,才晓得原来他是有老婆的,并且是靠老婆上位的,这么个吃软饭的男人哪敢明目张胆养小恋人,摆明了和明莉是互相玩玩。
“说的就是那些连外遇都不是的人。”师雅跷着脚冷冰冰地说。
“苏师雅,别太过分了!”明莉张牙舞爪的架势好像要找架打。以往师雅总还有闲情逸致说点缓和关系的好听话,今天她苏大小姐心情不佳,连应付都懒得了。
殷雨绮把玩着手机看笑话,脸上兴灾乐祸恨不得她们打起来。
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明莉重重地吐了口口水,去接电话,她那个小白脸男友甜言蜜语在电话那头好一阵哄,她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地答完话,胡乱上完妆扭出寝室去了。
峻男最终还是辞职回家了,师雅非常愤怒地妥协。
这是个冰冷的寒假。
雪夜说他要回家过年,房租已经付了两年当然也不会退,过完年还要回来,所以空着的房子可以让给紫屿住。
虽然搬进他租的豪华公寓和住储藏室的感觉天差地别,可是紫屿想念住在他楼下的日子,可以上楼来一起做饭一起吃,懒的时候一起去大排档坐到深夜讨论油画和设计。现在呢,住着空荡荡的公寓,寂寞的时候只能开着电视机觉得自己好像不孤独。
雪夜有时候会打电话来,可是很少有时间约她出去,不知是因为他爸妈成天追着他相亲,还是回家了应酬多变忙了
杨溢的妈妈身体每况愈下,有时候甚至只能微笑而没有力气说话。看着她很累的笑容,紫屿有时候心酸得不想接触她的目光。连杨溢的爸爸也憔悴衰老得多,本来他年纪虽然不小,精神却还不错,现在似乎也有些拖垮了。
紫屿有时候怀疑杨溢的妈妈能不能熬过这个年关。
交了公司的设计稿,紫屿觉得总监吴冕最近对自己有些不同,带着异样的审视。她本来喜欢低头,从来没注意过,可自从第一次留意到之后,她就频频发现他的目光是很异样。她一抬头,发现吴冕的目光斜移,好像若无其事。接着她觉得吴冕身后的总监室里有道人影晃动,很熟悉似的。
“咳咳,小楚呀,你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
“没有。”
吴冕盯着她,一副那怎么还不走的样子。
紫屿赶紧低头走人。
大年三十,紫屿冷冷清清地坐在电视机前,放自己的大假,没坐在电脑前摆鼠标。
她以为自己已经适应了孤独,原来没有。外婆去世的第一个新年,独自度过的第一个除夕,所有的喧闹繁华与自己无关,所有喜庆的烟花都只在窗外落尽,她找不到为自己绽放的那朵。
烟花如此绚烂,瞬间的繁华过后,还能留下些什么?她出神地看着。
初上的时候是华丽,盛放的时候是璀燦,落下的时候是什么?
那冲天而起的色彩和光亮像伸展的大丽菊,铺开后像天边的流星雨,散而不乱,瀑布般泻下。
尽管那繁华过后可能是灰烬,可是她连瞬间的繁华也不曾拥有过,只是日夜守着冰冷的灰烬独处。紫屿静静地看,紧紧抱着自己的肩,这样仿佛能驱赶丝丝寒意,仿佛身边有人守候,不至于孤独。
冬夜夜寒觉夜长,沉吟久坐坐北堂。
紫屿忽然激凌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这两句。
冰合井泉月入闺,金缸青凝照悲啼。
这是首闺怨的诗,后面的几句更哀怨清冷,这种时候想起这个,真是莫名其妙。
喜欢罂粟诱惑请大家收藏:(m.wfxs.net)罂粟诱惑微风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