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让你砸痛快
见方小糖被席易城数落成这副可怜样子又屁颠颠跑来跟自己道歉，杨夫人心里也有些不快。
怎么搞得好像是她做错事了似的？
“行了行了，我原谅你了，你赶紧走吧，”她敷衍地摆摆手，不去看方小糖。
方小糖强颜欢笑，连服务生的衣服都没换下来就往外走，没走出去两步，身后传来他的声音。
“你已经被解雇了，”他说。
方小糖步伐猛地顿住，僵硬地杵在那儿，终于，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大颗大颗落了下来。
“席总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些。”
门口忽然走进来一位和颜悦色的长者，笑着对方小糖点了点头，这才往里走：“这么可爱的小姑娘，非得解雇做什么？罚她抄个几十遍员工手册，再不济年终不发，不就行了。”
“方董，您来多久了？”有人起身相迎。
长者脱掉外套，抖落一身细绒绒的雪花说：“外面下大雪，路上有点堵，刚到。”
方董？
方小糖双眼忽然明亮了几分。
刚才那位，是大伯吗？
十几年不见，她不认识他，他也认不出她来了。
方小糖想回头再看一眼大伯，此时身后却传来了席易城冷漠的声音：“那便听方董的，罚她抄一百遍员工手册，再写一封忏悔书贴到员工宿舍大楼去。”
方董笑起来：“还不谢谢席总？”
方小糖顺理成章转过身：“谢谢席总，我一定抄到能够倒背如流的程度。”
从她的方向看过去，只能看到方铭鹤的后背，他还是跟小时候她见到的一样，很爱笑，看起来温柔又慈祥。
这些年都是大伯在帮父亲一起打理公司，是因为太辛苦了吗？他好像老了很多。
方小糖不禁又鼻酸起来。
“走吧，”助理过来，把方小糖请了出去。
远处的陈董视线追随着方小糖，直到她消失在视线中，他又回头来看了眼席易城，眼底的疑惑终于渐渐散去……
席易城回家时，雪已经停了，别墅外一片白雪皑皑。
“她人在哪儿？”他把落满雪的外套递给佣人。
佣人指了指二楼的方向，有些担忧地说：“席先生，方小姐从回来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两个小时了都没出来过。”
席易城走到方小糖卧室门口，敲了好几声她都没来开。
离开不到一分钟，他拿来了一串备用钥匙。
别墅的房间隔音效果极好，他在外面听不见里头的动静，可门一推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差点刺穿耳膜。
方小糖心情有些压抑，回到别墅后在大雪天里坐了半小时，等身体比心要凉时才进门。
她放着音乐泡澡，中途睡了一觉，醒来又继续泡。
当浴室门被人从外面拉开，席易城赫然出现在眼前时，她立刻抓起旁边的浴巾朝他丢了过去。
席易城手快，直接把浴巾接住扔到了边上。
方小糖盯着他：“你没看到我在泡澡啊？出去！”
音乐声太大，席易城没听见她说什么，于是干脆又朝着她走近了些。
方小糖紧皱眉头，关了音乐又抓起旁边的沐浴液丢过去。
让她意外的是，这一下席易城没躲，沐浴液直接砸到他直挺的鼻梁上，发出一声响，方小糖看着都觉得疼。
“你怎么不躲了？”她一不小心把心里想的话说了出来，刚说完又捂着嘴，恶狠狠地瞪他。
席易城走到浴缸边蹲下来，声音忽然好温柔：“离你近点，你砸得才痛快。”
咯噔。
方小糖的心口好像被什么猛地击中。
他的视线转移，落到方小糖捂着嘴巴的双手上，她原本细腻好看的一双手，因为在后厨干杂活而变得粗糙了许多，尤其今天手指手腕上还多了好几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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