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二人这般坐了有多久,突然逢时却往树下跳去,轻松落了地。没有和阿宝打一声招呼,便往外走。
“少爷!您这是去哪儿啊!”
阿宝慌忙也跟着下来了,就怕逢时又要闹着离家出走。
“去我娘亲那儿。”
逢时一边说着,一边头也不回地向玉宁的小院走去。
……
小院落内,允鎏与玉宁本来是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忽然允鎏的一声叹气,又将话题拉到了逢时身上。
“……时儿,似乎不愿意接受毅康这个名字。”
玉宁温柔一笑,轻声细语。让允鎏有些浮躁的心情也平静了下来。
“怎么?又在想着逢时?”
允鎏点点头,沉思之下,并没有想到玉宁的双眼已经失明。
“我该怎么样去做,时儿才会叫我一声阿玛……”
以前别人常说,父子情是债,他还不相信。眼下这般看来,还确实是如此。
不仅仅是前世种下的债,或许还有今生他对时儿与玉宁的亏欠。
玉宁见允鎏只说了这句话便没了声响,摸索着便将双手抚上了他的脸颊。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只是时儿他太倔强,有些事情,也要花时间去慢慢咀嚼才能明白……这么复杂的事情,别说是时儿这样一个孩子,即便是大人,也有看不开的时候。你说是不是?”
允鎏轻轻点头,便将玉宁的手又包裹在了自己的掌中。
“不然……时儿在府里,确实也是太没规矩了。额娘阿玛又总是宠着他,这样下去,我看也不好。不如这样,把他送到我阿玛那儿去吧……严加管束个两年,也不会这般胡闹了。”
“……你是说,忽伦王爷?”
允鎏皱了皱眉,想到忽伦王爷是在江浙为玉宁的娘亲守墓,这般遥远的距离,他竟然感到了不舍。刚想说反对的话,却觉得后背被一个不大的力道狠狠推了一把。转头一看,竟然是逢时。
“时儿!”
允鎏一愣,刚要站起身来与他说话。却见逢时的眼泪已经掉了下来,那双本应该充满童趣的眼睛里,装满了恨意。
“都是你!!让我娘不要我!!”
“时儿,你听我说……”
允鎏见儿子竟然头一次在他面前掉了眼泪,顿时有些手忙脚乱。想与他好好说话,逢时又哪里肯听。
只是大吼了一声,便转身跑了出去。
“你们不要我!!我走就是了!!”
阿宝见状,匆忙向允鎏鞠了一躬,就追了过去。
玉宁这时候突然也说话了。
“……随他去吧,有阿宝跟着,若他晚上不肯回来,阿宝也会保护他的。”
说着,她突然也是一阵叹息,只觉得头疼得很。
……
是夜,逢时果然没有回去。
阿宝为了不让他到处乱跑,只得将其带回了自己家。
“阿玛。”
刚进门,布托正在擦拭着佩刀,旁边放着一个食盒,似乎还没有添置满。布托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却见到逢时正跟在阿宝后头。赶忙起身道。
“胡闹。怎么让小主子走你后头?少爷,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逢时脸一红,下意识地看向阿宝。阿宝了然于心,便帮逢时答了话。
“阿玛,小主子想着学些骑猎功夫,所以便说要到咱们家里来。我也已经与王爷还有大福晋禀报了。”
布托听罢,这才放下心来。轻轻把佩刀跨在腰间,便又开始准备着放置到食盒里的东西。
“……阿玛,是要去看额娘么?”
阿宝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问着。
“嗯。你就在这里好生待着,伺候好小主子就好。”
阿宝听罢,回头望向逢时。抿了抿嘴,突然转头又说。
“不如把咱们一起带过去,好不好?额娘那儿离校场也近,最多我答应您,您去陪娘的时候,我带着小主子在小木屋里头,绝对不乱走。好不好?”
布托停下手中的工作,看向了自己的儿子。忽然摸了摸他的头,刚想说拒绝的话。逢时也走上前来。
“布托,就带我和阿宝过去吧。我们两个人单独在这里,你不是也不放心么?”
布托一愣,没想到这个平常调皮惯了的少爷也如此善解人意。仔细一想,他说的话也有道理,便答应了阿宝的请求。
“既然如此,咱们简单的收拾一下,等会就启程吧。”
“好!!”
阿宝连连点头,开心地去准备着其他的用品。
因为,他又可以去见娘了。
夜深,布托一人拿着一把马头琴,靠在离着醒儿的墓地不远的草堆上,一罐酒,陪了他一整夜。
醒儿的墓前,放着她平日里最爱吃的水饺与甜食。都是些汉人的做法,只是现下虽然菜肴可口,还泛着些热气,却并没有减少一点。
这些原封不动,逐渐在夜空下变冷的食物。让布托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
最后一口酒入喉,喉咙还是很干涩,只是他的眼睛已经湿润。好像喝酒的并不是他,而是他的眼睛。
一曲歌谣,乘着马头琴浑厚的音色缓缓响起。
因为天气有些冷,逢时与阿宝互相靠着,房间里,还有着一小团火堆。
朦胧间,听到了这凄凉的摇篮曲,逢时一皱眉,含糊不清地问着阿宝。
“阿宝,这是谁在拉琴?”
“……我阿玛。拉给我的额娘听,听阿玛说,额娘最爱听的,就是这只曲子。”
阿宝一边说着,一边丢了些干柴进火堆里。逢时看着火苗劈啪作响,轻轻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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