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根本不能想。
这么多天以来，不管是看到哈雅，还是想到依然没度过危险期的孩子，厉衍豪每想一次，就感觉有刀子在他的心上割一刀。
他羞愧，自责，无地自容。
恨不能替他们担下这一切的苦。
哈雅听了他的话之后，亦是沉默了一瞬。
她确实老早就察觉到身边有人在跟着她了，一旦她出现在公共区域，就会有这种明显的感觉。
一开始，也怀疑过是伯纳或者布莱恩派来的人。
可是到了陇县之后，厉衍豪却自己主动招了，那是他找来跟拍的记者。
出事的前两天，哈雅也感觉到了暗地里有人，但以为是厉衍豪的小动作，所以就任由他去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疏于防范。
却没想到，却给了那些想对她不利的人可乘之机。
这一切，既是人为的蓄谋已久，又是意外的机缘巧合。
怪他吗？
哈雅很清楚，厉衍豪比任何人都不希望事情变成这样，这些天也实在是为难他了，为了抹平他心中的自责，哈雅主动说道：“不怪你，意外而已，谁也不想事情变成这样，更何况……你也说了他们准备了几个计划，就算在这里没得手，也会潜伏在其他地方令人防不胜防，我真的没怪你，你也别怪自己……”
哈雅的目光很诚恳，反而令厉衍豪更羞愧。
还有更多的对不起，这会儿也说不出口来了。
与其说那些无用的对不起，不如……
厉衍豪深吸了口气，下定决心道：“你放心，伤害你和孩子的人，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向来以温文尔雅的形象示人，这会儿眼底却染上了一抹戾气。
他的恨意从不掩饰，恨不得立即手刃仇人。
哈雅看到他的样子，立即道：“你可别冲动！等我身体养好了，这事儿我会自己解决，我也不会放过他们。”
哈雅又何尝不是咬牙切齿的。
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吃过这种亏。
如果只是伤害她，她还不至于如此气愤，可他们居然打她孩子的主意。
那简直，不可饶恕。
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得先把身体养好了再慢慢去报这个仇，她不好过，他们凭什么逍遥法外？
厉衍豪噎了一下，半晌后才憋出一句，“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嗯？”
哈雅刚才还沉浸在对伯纳以及布莱恩的恨意中，忽然听到厉衍豪说了这么一句，一时没反应过来。
厉衍豪抬眸望向她，眼中有一丝恳求，还是许多藏不住的委屈。
他又补充了一句，“让我为你做点事儿……”
他知道哈雅可以自己报仇，并不需要他做什么，可是……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希望她能给他一个机会……
哈雅顿时一愣。
她其实没想那么多，或者根本就没那么想，可厉衍豪却想多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魔，忽然就见不得他一脸委屈的样子，于是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你冲动！伯纳和布莱恩虽然罪该万死，但他们毕竟是和A国王室有关联的人，如果贸然对付他们，恐怕会惹麻烦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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