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沈雁书踩踏板的动作登时顿住，眼睛微微眯起：“我刚刚好像听到你说话了，是错觉吗？”
岑圆摇摇头，一本正经回答：“不是错觉，你没有听错，广告费五万块，没有优惠。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如果想要优惠，就找别的女孩子合作。本来和你假扮情侣是互惠互利的事，没道理还要再少收你的钱。”
虽说打从一开始他就没想着心疼给岑圆的那笔广告费，反正他有钱不在乎，但之前的人设摆在那儿，他还是得装装样子免得让岑圆看出端倪。
沈雁书皱着眉状似极为纠结，好一会才舒展眉头：“那还是要熊掌吧，就五万块，不能突然说要加钱，我真的很穷，没有多余的存款了。”
岑圆笑道：“放心，说好只收五万就不会中途加价。等我回去拟定合同，你要是觉得没问题就签字，下个月开始帮你做策划，一周内付预约金就行，不付或者逾期就当合同作废。”
观光车停在终点处，岑圆从座椅上跳下来，抬眸看向沈雁书，眉眼弯弯：“沈先生，合作愉快。”
沈雁书挑了挑眉，只轻笑一声没说什么，陪着岑圆慢慢走到停车场。刚好两人的车停在同一个停车场，沈雁书停得靠里，往前走了一段路，听到身后汽车启动的声音，只一会又马上消失。
车门打开，又啪的关上。沈雁书转身见岑圆蹲在地上盯着轮胎，没多久，她长长叹口气，站起身从车里取出手机打电话给保险公司。她挂掉电话，偏头刚好和他对视，面上有点尴尬。
万万没想到，出来一趟轮胎会这么凑巧的被扎破。
岑圆还在琢磨着该说什么化解尴尬，沈雁书已经走到她车前，蹲下身看着被扎破的轮胎。她低头看着他，见他一副认真的模样，心想难道这是要给她修车的前奏吗？
“轮胎是很有可能是被人故意扎破的，这里有两处破洞口，要是刚刚才扎破的，漏气不会这么快。”沈雁书站起身，抬头看向停车场的监控摄像，“等会可以报警去查监控，不过这里有监控死角，不一定能查到。”
保险公司来得很快，汽车被拖去维修店里，要隔两天才能取车。
岑圆本以为换个轮胎很快就能拿到车开回去，没想到还得等两天，但也没办法。好在这里打车很方便，包里的钱也够她打一次车，可还没往前走，就听到沈雁书问道。
“要去哪里，我送你。”
她想了想，拒绝道：“不用了，今天就给你添了很多麻烦，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沈雁书伸出手靠近她握着挎包肩带的手，却保持点距离没碰到：“也不多这一次的麻烦，都愿意和我假扮情侣了，总得给你点福利表示我的诚意。”
见岑圆点头，他收回手，放缓步伐走到自己车边，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眼神示意岑圆坐进去。车子缓缓启动，他问了句去哪，听到岑圆报出一个地名，抬了抬眼皮，按下车内广播的按钮。
枫泾路杏花苑，倒是很巧。
岑圆坐在车里安静如鸡，双手搭在小方包上，模样很是乖巧。沈雁书瞥了几眼，脑袋里莫名闪过叔叔说的话，长得挺好看的，气质也好。岑圆的气质确实好，有种大家闺秀的感觉。
说实话，他以前还真不怎么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子。仔细算起来，他更喜欢成熟知性的女性，华贵如牡丹，娇艳如玫瑰，而不是清淡的空谷幽兰。
车里放着熟悉的音乐，岑圆盯着挡风玻璃眼神放空，想起以前在学校里早起，校园广播念完新闻后放过这首歌。她在教室里画设计稿，离上课只剩下很短的一段时间了，匆忙画完，结果课上被老师拉起来骂了一顿，说她敷衍了事。
其实她没敷衍，只是基础比别人差，而且刚刚上大学，平生第一次画设计稿就被批得一塌糊涂，想想还是挺难过的。
“到了。”
旁边的人突然出声，岑圆回过神，道了声谢打开车门往家的方向走。这里是杏花苑的停车场，离她家很近。看到之前进去过的那幢房子，她脚下一顿，看了两眼随即又往前走。
沈雁书眼神好，隔着一段距离看见岑圆在叔叔家停留会，走过转角消失不见。他啧一声，或许他叔叔说的那个女孩子就是岑圆，等什么时候确认一下，至于要不要答谢，那就看叔叔自己的意思。
手将将碰到门把手，里面传来乒铃乓啷的声音，沈雁书眼皮跳了跳。叔叔人到中年事业稳定，就爱瞎折腾培养别的爱好，让他静养三个月的，这才半个月不到就开始搞事了。
他走进客厅，一颗球直直朝他飞来，他错开一步躲开。地上倒着好些东西，最远处有个框，框里好多小白球。叔叔手里还拿着颗球朝他扬了扬，往前一扔，白球落地又弹起，准确地落在框里。
叔叔童心未泯，笑得见牙不见眼：“雁书，看，你叔叔我是不是很厉害。”
沈雁书敷衍道：“嗯，厉害，要是婶婶来的时候你也能这么厉害就更好了。”
说罢，换了拖鞋上楼，打开电脑传了份文件。他琢磨片刻，还是打了个电话给岑圆。等了会，岑圆才接了电话，声音礼貌又疏离。
“喂，您好。”
想起岑圆没有自己的手机号码，他报了自己的名字：“我是沈雁书。”电话那头沉默会，嗯了一声，他略一思忖，笑着压低声音问道，“在做思想汇报？”
确实是，而且好巧不巧正问到沈雁书的事。岑圆有点尴尬，自家母上就坐在旁边单人沙发上，咔嚓咔嚓咬着兔子苹果。她又嗯了一声，听见沈雁书提起过两天送她去取车的事。
岑圆一口回绝：“我自己去就好，你特意跑过来很麻烦的。”
“不麻烦，刚好顺路，我也有事情出去一趟。后天下午三点，你去刚才的停车场，我带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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