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们待她的那些犀利苛刻,她心里并没有恨她们。
霍去病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说:“你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跪,压着我儿子。”
很多事情慢慢适应了就会好一些,绿阶在侯爷面前逐渐自如起来了。毕竟侯爷又不是特意在虐待她,他是在特意待她好。
过了几天,霍去病让她跟着他学认字,自己的老婆连字都不认识,这说不过去。
绿阶当然很高兴,她喜欢学东西,可是身份有限,连认字都是自己偷偷认的。常用的字她倒大多认识,不需要怎么教,只是不大会写。霍去病感到比较欣喜,她不是全文盲,可以省了他一半的功夫。
皓珠明月不明白,那两个人闷在屋子里可以几个时辰不出一点声音,不知道在干什么。
当然不必出声音啊。
侯爷弄了一个童子开蒙用的沙盘来,折了两支竹笔,他写一个字再让她跟着描一个字。他教的字绿阶都认识,侯爷自然不必教她念;凡是绿阶写得不好的,侯爷只需要用竹笔点一点,她就明白了。
后来绿阶可以用竹简练字了,毛笔写小字她掌握不好,软软的笔头扭来扭去,竹简又滑,绿阶写了好几天都进步不大,霍去病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了,将绿阶写的竹简一把扔在地上:“笨,字也写不好!”
绿阶吓得趴到地上去:“奴婢该死!”
霍去病正生气,看她跪到了地上,将她一把拽起来,不耐烦道:“算了,几个字罢了!你就拿着竹简好生练习。”
“诺。”
绿阶知道他又在嫌她,压了他的儿子。
霍去病教了她半天字,只觉得比练兵还辛苦,说道:“我去外边吃酒去了,不必给我准备夜宵,自己早些去睡。”教女人习字,尤其是她这种笨女人,简直累死他了。
他得找舅父散散心去。
绿阶点头,这个人从前出府入府从不关照一声,如今怕她委屈了他“儿子”,出入都会跟她说起一声。
暑气逐渐消退,长安城的秋天,一日日近了。
先是柳叶儿一点点耷拉下来,尖稍逐渐泛黄。然后就是菊花开始绽开淡色的花苞,一片莹莹的绿色中星星点点都是黄白□□开的鲜花。
天气并不冷,只是早晚比较凉,还不能用薰炉。
绿阶睡觉不当心,受了点凉开始咳了起来。汤医师说她不能用那些药效比较强的咳嗽药,只用枇杷叶、陈云果烹了药梨给她吃。药效稍微慢了一些,绿阶依旧每天轻轻咳嗽。
她也不敢多咳,侯爷看着她的目光非常不满,好似她自己找来这个病,存心害他的儿子。绿阶努力在他面前不咳嗽,越是压抑喉咙越是痒,常常一背过侯爷就咳得发喘,病反而一直不见好。
霍去病得知绿阶是晚上着的凉,心中又气又急。这一天他下朝之后,对绿阶说:“你怎么会咳起来的?”
绿阶忍着痒不说话。
“问你呢?”
“咳……”绿阶堵住自己的嘴,不让第二声咳嗽冒出来。
“是晚上睡觉不老实吧?”
“……”绿阶低头认罪,心里知道,她咳到他的儿子了。
“今日起,随我就寝!”
“咳咳咳咳……”绿阶瞪大眼睛望着他,侯爷的主意怎么一个比一个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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