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查德一言不发;不过他走到后面把楼梯的入口关了,又用脚踩实,确保它牢牢地扣上了;随后他转向了这个不明就里的年轻人。到这个时候法夫瑞才发现亨查德的一只手被绑在了身体一侧。
“现在,”亨查德镇静地说,“我们面对面站着——一个男人对一个男人。现在,你的钱和漂亮老婆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把你抬高了,我的贫穷也不会把我压低。”
“这是什么意思?”法夫瑞简单地问了一句。
“等一等,我的孩子。你在冒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把他逼上绝境之前,应该多想想后果的。你跟我竞争,毁了我,你跟我作对,让我低声下气,我都忍了;但是你今天对我动粗,让我很没面子,我受不了!”
听到这个,法夫瑞有点激动起来。“你没资格出现在那儿。”他说。
“那你们那群人就跟我一样没资格!你这个毛头小子跟我这把年纪的人说没资格!”他说着,气得前额青筋毕露。
“你冒犯了皇室,亨查德;作为最高行政长官,阻止你是我的职责。”
“该死的皇室,”亨查德说,“说到这个,我跟你一样忠诚。”
“我不是来这儿吵架的。我会等你冷静下来,等你冷静下来再说;到时候你就会跟我达成共识了。”
“估计你才是要先冷静下来的人,”亨查德冷冰冰地说,“现在形势是这样的。我们就在这里,在这个四四方方的阁楼里了结你今天早上挑起的小事端。门在那里,离地面四十英尺。我们中的一个把对方推到这扇门外——胜者站在里面。如果他愿意,可以事后下去报警说有人不小心从这儿摔下去了——也可以说出实情——那是他的事。因为我比你强壮,所以我已经把我的一只手绑住了,这样就不会占你的便宜。你听懂了吗?那么,现在看你的了!”
法夫瑞已经没有时间选择了,只能答应他,因为亨查德已经立刻开始行动起来了。这就是一场摔跤比赛,两个人都要尽力把对方打倒;而亨查德那边,毫无疑问,他的目标是把法夫瑞摔出门外。
一开始,亨查德只用那只空着的手,也就是右手,紧紧攥着法夫瑞的衣领左侧,而法夫瑞则用左手抓着亨查德的衣领。他竭尽全力用右手去抓住对手的左臂,但是他做不到,亨查德极其灵巧地把手藏在身后,注视着白皙纤弱的对手低垂的眼睛。
亨查德把脚向前伸去,法夫瑞伸出腿绊他;到目前为止,这场打斗都跟普通的摔跤差不多。这种情形持续了几分钟,这两个人摇晃着,翻滚着,好似两棵狂风中的树,都一声不响。到这个时候,连他们的呼吸声都能听见。然后法夫瑞试图抓住亨查德的另外一侧衣领,却在扭打中被那个更加魁梧的男人拼尽全力抵挡住了。亨查德仅凭一条强壮胳膊的臂力便迫使法夫瑞双膝跪地,这一回合告终了。不过,由于左臂被绑起来了,他无法把法夫瑞控制在原地,法夫瑞又站了起来,继续跟他打斗。
一个转身,亨查德把唐纳德丢到了悬空的门口,十分惊险;看到了自己的处境后,苏格兰人第一次紧紧抱住了自己的对手,那个愤怒的黑暗王子[81]——看他刚刚的样子可以这么称呼他——用尽各种方法,一时间也不能举起或甩开法夫瑞。在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之后他才终于成功,不过那时他们又退回到了离那扇夺命之门很远的地方。这期间亨查德刻意将法夫瑞拽了一个大跟头。如果亨查德可以用另一只手,法夫瑞一定已经完了。但是他又一次站了起来,猛地将亨查德的手臂一扭。一阵剧痛向亨查德袭来,这从他脸上抽搐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他立刻用左胯骨(通常是这么叫的)给了年轻人致命一击,然后乘胜追击,把他往门边推去,握紧的手毫不放松,直到法夫瑞漂亮的脸悬到了门外,手臂也垂到了墙外。
“现在,”亨查德喘着粗气说,“你今天早上挑起的矛盾是了结的时候了。你的命现在就在我手里。”
“那么你拿走吧,你拿走啊!”法夫瑞说,“你已经盼了很久了吧!”
亨查德沉默地俯视着他,他们的眼神交汇了。“啊,法夫瑞!……这不是真的!”他痛苦地说,“上帝可以作证,我曾经那么喜欢你,没有人能做到像我那样……现在——我来到这儿是准备杀了你的,但我做不出伤害你的事!去叫人把我抓起来吧——你想怎么做都可以——无论怎么样,我都无所谓了!”
他退向阁楼的后边,放开了法夫瑞的手臂,在一个角落里猛撞粮袋,来发泄悔恨之情。法夫瑞一言不发地注视着他,然后走到楼梯口,从那里下去了。亨查德真想叫住他,但他的舌头不听使唤了,那个年轻人的脚步声消失在他耳边。
亨查德深感羞愧和自责。他第一次认识法夫瑞的场景又立刻回到他脑海中——那个时候这年轻人身上奇妙地兼具浪漫与朴素,让他一见倾心,仿佛法夫瑞能像弹奏乐器似的撩拨他的心弦。他蜷缩在粮袋边上,彻底屈服了,对一个男人,尤其是他这样的一个男人来说,这实在不同寻常。那本该属于女性的伤感可悲地浮现在那富有男子气概的坚毅外表上。他听到了底下的谈话声,马厩的开门声和套车的声音,但他没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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